原来,他站了三四个小时了。
“要不要听听,你给我的感觉?”沙勒曼问。
安凉心头一跳,但是表面依旧平静着:“悉听尊教!”
“狐狸,野猫!”沙勒曼淡淡地扬起唇角,转身靠着安凉的车,看着夜空说:“和狐狸一样狡猾,和野猫一样难训!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感觉,和罂粟一样,惹人沉沦,而且靠近以后,便无法全身而退,致命的迷人!”
安凉吸了一口海风,微笑着说:“我是罂粟?万恶的源泉吗?那还是离我远点!”
安凉转身就走,沙勒曼抿唇快步上去拉住安凉的手,安凉却拼命挣扎起来,沙勒曼手臂一收,安凉拥在怀里,但是安凉是拼了命要挣扎开,不想要被沙勒曼抱着,力气很大,沙勒曼沉默着,但是却不放开。
安凉咬牙,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照着沙勒曼的肩膀就上去狠狠咬住,还是很用力地咬着,沙勒曼见她也不闹了,索性就让他咬着,微微蹙眉,真是不留情。
咬了好一会,安凉才松开口,被沙勒曼抱着,只能是趴在他的胸口上,可是安凉还是忍不住狠狠捶了他一拳,说:“你不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吗?”
沙勒曼叹了口气,说:“本来是的,但是看到你夺门而出,开车又那么快,还是犯贱地追了上来,免得等会你成尸体也没人认领!”
安凉真想再咬他一口,但是鼻尖熟悉的气息还是让她放弃了念头,她问:“现在,你会怎么对我?”
她和沙勒曼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晦涩的,明明都是彼此相爱着,但是却又不能坦诚相待。
沙勒曼慵懒一笑,在她的耳边说:“你是安之那的后人,也就是天生和我为敌的,那么终身监禁,如何?”
“杀了我不是更方便?”安凉也是一笑。
“可是我舍不得,怎么办?”沙勒曼松开安凉,看着安凉的眼眸,如一滩幽深的池水:“安凉,我要和你说的,你听清楚。我喜欢你,是纯粹的喜欢,无关其他,而你我感觉得到他对我也不是无感,你也承认过。”
安凉微微皱眉,听着沙勒曼继续说下去:“至于你说的什么灭门灭族之类的,我承认我的爷爷和我的父亲做过,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当时不是和你一样尚未出世或者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吗?”
“就因为我身上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有着和他们一样的姓氏,我就该死吗?安凉,你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事情过去的了五十年,物是人非,当年的种种不是也随着岁月掩埋了吗?”
“随着岁月掩埋?我才要说你要不要这么自私,你的爷爷,你的父亲还有你现在所得到的,包括蔷薇魅的一切难道不是踩着我的族人我的亲人的血得到的吗?”安凉咬牙,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气愤。
“当年明明四大家族都可以度过那一劫,但是就是你的爷爷为了自己成为黑道上独一无二的王,出卖了四大家族,以至于四大家族全部被灭族!”
“五十年前的事情,一切证据都是销声匿迹,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就那么笃定是这个原因呢?”沙勒曼苦笑着,看着安凉的眼眸也变得迷茫。
他知道,安凉的心早就已经被仇恨填满,只要是触及了她安之那灭族的事情,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即使是她爱着的沙勒曼,也因为是然氏的后人,从此也打入万丈深渊之下,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