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你跟他说,怀袖可没本事说动一块木头。怀袖来,只是想求倾歌姑娘,不管你怎么折腾他都好,留他一条命……”楚怀袖声音渐沉,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无语,凤倾歌从没看过楚怀袖如此肃穆的模样,心底微有一震,到底是手足兄弟,楚怀袖的心思她能理解。只是曾经恨的那样刻骨,如今又岂能敬如上宾。
“你想我善待楚铭轩是万万不能的,不理便是。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凤倾歌淡声开口,脸上掠显疲惫。
“多谢!”楚怀袖微微点头,旋即起身走出清宛宫。
门口处,楚怀袖缓步走到楚铭轩身侧。
“皇兄,你真不打算与怀袖一起回大越了?”楚怀袖不甘心问道。
“我不想他坐龙椅时觉得心不安稳,若他问起,便说我已经死了。这是我欠他的,也是大越欠他的。”楚铭轩薄唇轻抿,苦涩道。
“既然如此,怀袖走了,你多保重。”楚怀袖没有过多的言辞,因为他知道,如今就算用绳子绑,他这位皇兄也不会离开凤倾歌半步。
晚膳十分,顾子兮走到清宛宫时,楚铭轩依旧站在那里一动未动。此刻,顾子兮很想上前说些什么,可走至近前,却觉得无话可说,即便淡薄高雅如顾子兮,也无法对情敌释怀。
“子兮,你来了!”就在这时,正厅内的凤倾歌瞄到顾子兮出现时,刻意迎到宫门口,亲昵挽着顾子兮的胳膊走入正厅。整个过程,她甚至没看一眼楚铭轩,根本视他为无形。
正厅的翡翠方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凤倾歌挽着顾子兮坐下,旋即提壶为其斟酒,正欲开口间,忽然听到外面天空一阵闷雷,紧接着便是细雨如霏,簌簌落下。
“倾歌……”眼见着酒溢出铜雕的酒杯,顾子兮柔声轻唤,心底悠悠荡出一丝不安。
“呃……被雷吓到了,这该是咱们到楚国之后遇到的第一场雨吧?”凤倾歌陡然回神,眸子下意识瞥向窗外,彼时还是牛毛雨,此刻已有渐大趋势。
“楚铭轩还在外面,不如……”顾子兮淡声开口,却被凤倾歌拦了下来。
“是他自愿的,若不想淋雨,大可以离开啊,没人逼他!”凤倾歌刻意放大音量,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凤倾歌在入正厅时,并未关紧宫门,只半敞着,此刻,楚铭轩已将凤倾歌的话全数听进耳朵,被雨水打湿的脸少有的一丝动容,心,说不出的疼。
雨越下越大,随着一阵连环的响雷,飘泼大雨仿佛是从天上倒下来,粗大的雨点狂暴的撒落在地,只是一顺间,楚铭轩便已被浇个彻底,雨水顺着发丝汩汩流到地面,白色的长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入骨的寒意自脚底陡然窜至周身,原本就虚弱的楚铭轩身体开始发抖,胸前的伤口渐渐传来一阵隐痛。
“倾歌,外面雨大,还是让他进来吧?”顾子兮自楚怀袖那里知道楚铭轩的伤势,身为医者,即便他不愿楚铭轩与凤倾歌在一个屋檐下,却也不能见死不救,楚铭轩那一刀已入心脉,虽初愈却受不得寒气。
“子兮,你等下。”凤倾歌美眸微闪,旋即起身走向宫门,这一刻,顾子兮心底似有块重石压在上面,原来,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度呵。
宫门处,凤倾歌冷眸看向楚铭轩“你走吧,不必守在这里。还有,你走之后,再也别出现在倾歌面前。”幽寒的声音仿佛这冰冷的雨点,没有一丝温情的落在楚铭轩耳畔,楚铭轩忍着胸口的剧痛抬眸,目及之处,却是一扇紧闭的宫门。
“我不会走的……倾歌,我不会走的……”滂沱的暴雨淹没了楚铭轩的声音,掩住了他的视线,无情的雨点砸在楚铭轩的身上令他无力抗衡,身体颤抖的越发剧烈,可脚下却稳如泰山,楚铭轩忽然在想,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凤倾歌面前,这样,她或许会真正笑一次。
回到桌边,凤倾歌深吸口气,旋即看向顾子兮,眸光闪出一丝歉疚。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顾子兮闻声微怔,继而薄唇轻扬,眼底视线如月光温柔。
“我不该去见楚铭轩,更不该拔双心草给他,子兮,我这么做,只是想知道魏谨的下落,因为楚怀袖告诉我,楚铭轩当年曾暗中下旨给魏谨,让他放过我的家人,可魏谨却没这么做,如果真是这样,那魏谨便该死!”凤倾歌解释着,目光闪烁着看向顾子兮,她不想因为楚铭轩的出现而让顾子兮误会,因为在这个世上,她最在乎的人是顾子兮,至少现在是。
“傻瓜,你做的又没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