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子会用到——您放心,我不会牵连到您。”
任师傅接过烟点着:“你牵连到我,我也不怕了。因为房子抵押的钱还不起银行,被人家拍卖了,老婆一气之下跟我离了婚,带着儿子去了她老家县里。我现在剩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
萧寒没有拐弯,直接就问:“既然已经不怕了,你为什么还一直左右看?”
任师傅抽口烟:“你是不知道那帮王八蛋的手段,他们打死个人就像捏死个蚂蚁,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说完这话他又下意识看了一圈,然后才回头指着对面:“看见对面的影城了吧,最红火的时候,老板赌博欠了那帮孙子的钱,他的女儿就被豹哥拉去顶债。这里也就停业了,很快荒芜,好几年了就那么废弃着。他的女儿也不知被那畜生咋地糟蹋了,也就是我车被砸那年,小姑娘跳了楼。”
“这就是朱志明说的琴姐”,萧寒脑海里马上出现这句话,愣了下还没开口,任师傅摇摇头:“那只臭豹子跟咱城区公安局长是结拜兄弟,这关系谁还敢再招惹人家。”
为所欲为的根找到了,萧寒问:“任师傅,关于那个跳楼的小姑娘,你还知道什么?”
“人都死了,还能知道啥?”任师傅看着萧寒:“大记者,不管你为何要扳倒这只畜生,太难了,他真就像一只狡猾的豹子,吃着肉喝着血,但从不露面,传说他从不打人,就没动过手。”
萧寒笑了笑眼前浮现出豹哥的形象:一副金丝眼镜架在不大的脸上,双眼有光,尖下巴,头发不长不乱,笑眯眯让人很舒服。
任师傅说完这一席话弯腰继续补胎:“人家马上要来拿车子,你坐着抽烟我先把这活干完。”
萧寒抽着烟看着对面的影城,霓虹灯招牌已经有些脱落,“解放路影城”五个字缺胳膊少腿在那里,就像吊起来被示众。
一根烟抽完,任师傅也把车胎补好了,看他三下五除二安装好自行车,萧寒笑着说你这手艺不错。当年您开过两年出租,消息灵通,能再说说豹哥,顿了顿他加了五个字:“那个畜生吗?”
任师傅弄好车子,就在给车轮胎测漏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然后扭头问:“说他什么?”
萧寒说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大家传的,他的故事,什么都行。
捡起一块脏兮兮的布子擦了擦手,任师傅凝神想了一会,萧寒赶紧递过去一根烟,他接过去夹在耳朵上摇了摇头:“这个人很神秘,我就远远见过他一次,文质彬彬的不像坏人,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就无恶不作呢?一年前有个过来修车子的还跟我聊,说这个畜生出了很大一笔钱给龙泉寺,他还经常去烧香礼佛呢。”
捏着烟盒专心听的萧寒有些吃惊,手里的半盒烟不由就倾斜了,里面剩下的烟一根根争先恐后往地上掉,他马上就想起朱志明——不,是释心慈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