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片的震颤感觉到他的滑嫩。
“滑油的火候、手法这个年轻人已经掌握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真是个妖怪啊,这种火候、手法的拿捏,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根本没法做到如此地步,可以说已经登堂入室了!”马良云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感叹。
这时,他把羊肉送|入口中,羊肉刚进嘴,那股甜香就在口中绽放。
它似蜜做的好不好,首先看着甜度拿捏的准不准。
多一分则腻,少一分……也腻。
听起来好像很难理解。
但你想一个菜,尤其是放了盐的菜,如果太甜,齁人,但如果不太甜,跟盐这么一对比,也觉得挺腻、挺恶心来着。
但人家小伙子这甜度,可以说是“刚刚好”!
这些年因为三高的原因,马良云很少吃这道菜了,但今晚这一口他觉得自己真的不亏。
记得小时候,父亲马兴邦第一次教他做这道菜。
他做了七八次都失败了,父亲当时脸色很难看,甚至还用板子抽了他的手心。
又做了几次后,父亲终于有了笑脸,说他这道菜成了。
然后父亲叫他自己尝尝这道菜是什么味道,什么口感,并且让他记住这个味道和口感,一辈子都不能忘。
几十年过去了,父亲早已撒手人寰,而当初那个少年已经垂垂老矣。
马良云没想到这一口竟然吃出了当年自己做这道菜时的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也许就是初心的味道吧?”
想到这,他看向陈阳的目光愈发温柔:“小伙子,你是不是认识艾老和马敬海马老?”
陈阳正呼呼夹着肉片往肚里炫呢,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艾老和马老,不过倒是跟马老的孙女有过一面之缘!”
马良云刚刚见陈阳做菜时,他的手法和下料明显是又一顺的手法,见陈阳这么说,他猜测陈阳估计是得了马敬海后人的传授,不然不可能做出这道它似蜜。
这么一说,眼前这年轻人还是自己人了。
马良云笑着对陈阳道:“刚刚听你说你是淮扬菜厨师,你有师傅吗?想不想跟我学清真菜……”
“啊!马师傅竟然要收这人做徒弟?”
“我去,马老家三代可还没收过外人做徒弟呢!”
“别说外人了,连咱们教门里的都没有徒弟,人家是家里的秘传,不往外的!”
马俊闻言急道:“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怎么能把手艺交给一个外人!”
马良云瞪了他一眼:“怎么?谁规定咱家的手艺就不能往外传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