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晚霞映红。

顾萧零看着路上纷扰的车辆和人群，低声道：“张科长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沈南音一愣：“是什么？”

“人证，你外公出事的那辆车，被人为改过。”

沈南音眸光一冷：“所以，他说是谁了对吗？”

“说了。”顾萧零语气清冷：“但是，已经没了。”

“人死了？”

“嗯。”

沈南音眸光一紧：“沈鹤干的？”

顾萧零摇头：“不一定，这个人，在张科长逃亡的那天，死在了自己家里，煤气中毒。”

张科长逃亡那天……

沈南音算了一下时间，分析道：“也就是说，在我找上张科长的时候，那几个涉案人员已经开始警惕了，张科长出事，他们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安全了，还知道这个人证是翻案的最重要线索，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他解决了。”

顾萧零抿了抿唇：“这个事情，张科长所表现出来的，是他到现在对这个事情并不知情，他不知道这个人证已经死了。他信了你的话，不听你的会被沈鹤暗中灭口，所以，为了能脱身，他已经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他现在曝出这个人证，就是他的诚意。”

末了，顾萧零又补充道：“但这个诚意是真是假，还有待考究。”

他的话，让沈南音脸色一沉。

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在混淆我们的判断。人，不一定不是他下的手，他的目的，是想让我们把怀疑的目标，落在除他之外的另外三人身上。也有可能，他说的是真实的，他的确不知情，凶手在另外三人之中。”

顾萧零点点头：“是这样！”

沈南音突然笑了，环起双臂，抬眸看向沈鹤办公室的方向。

眼底的笑意一寸寸变得淡漠：“看来，我低估了他。”

沈鹤在背后，还是做了些事的。

比如，提前跟涉案的几个人串通一气，提前做好的预谋，借助别人的手，达到他脱罪的目的。

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凉意，顾萧零忽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想安慰。

他嗓音柔和：“不过，我去调查过那个人证，发现，虽然他死了，可是还有一个间接人证。”

间接？

沈南音直接一语中的：“除了人证之外的知情人？”

沉浸在思绪里的沈南音，也没留意到他的动作。

但是顾萧零却想多了，以为她已经接受他的亲近了，不免得贪恋更多。

她脾气虽然有些冷硬，但是头发丝很细很柔软。手掌心抚摸的时候，毛茸茸的，还很暖。

他感觉，只要跟她呆在一块儿，他心情就会很温和，有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满足感。

这么想着，他的心思已经神游天外：“对。”

沈南音低头道：“暂时别打草惊蛇吧，不然被沈鹤他们知道了，可能又会被灭口。”

“嗯！”

回过神的沈南音，才发觉顾萧零在摸她的头。

不解的道：“你干嘛呢？”

顾萧零手一僵，低头看着她疑惑的眼睛。

心底倏地一沉，把手收了回去。

淡淡道：“没干嘛！”

“那我请你吃饭吧！”沈南音突然说。

顾萧零挑眉：“为什么？”

“你帮了我大忙啊，看在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也决定全心全意把你当合作伙伴，以后，我们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商量着来，我尽快报仇，夺回公司，你也能尽快拿到属于你的那笔钱。”

全心全意……

合作伙伴……

顾萧零俊脸黑了又黑。

所以，他到现在才获取了她那微乎其微的信任，把他当做合伙人。

他应该感到高兴？

沈南音又问：“你喜欢吃什么？”

顾萧零收起思路，瞥着她的肚子：“你刚刚没吃饱？”

“吃饱了啊，可是我要对你表示感谢的诚意嘛，大晚上的不吃饭还能做什么？”

顾萧零垂了垂眸：“大晚上能做的事情很多，就属吃饭最微不足道。”

“……那就不吃饭好了，你说呗，咱们干嘛去？”

顾萧零想了想：“逛街？”

说起来，沈南音还真是很久没逛街了。

以前在安华寨里，一个星期赶一次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