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给您三分薄面,太子亲至,哪能容她扫了咱们府上的颜面?”
借道一事,让一次是给你面子,让两次就是你陆家不给东阳侯府尊面。
同在帝京,同为人臣,今日一让再让,他朝他怎么面对那些同僚?人们明面不说,私下定会议论东阳侯府怕了陆家!怕了皇后娘娘!
“是啊祖母,您的大喜日子,她一而再,也太失礼了。”
说话的是东阳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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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猛虎撕咬下一块血肉的男人躺在临时搭建的担架,同伴急不可耐,忙不迭和陆漾磕头下跪。
陆漾从马车下来,眉宇染了焦急:“怎么回事,人快死了,急着去看大夫,你们堵在这做甚,快把路让开!”
“侯爷,我们……”
他们是东阳侯府请来的仪仗队伍,为的是为老夫人贺寿,老夫人喜欢热闹,喜欢各样的乐器声响,于是门前排了很长的队,乌压压的全是人。
又因余老夫人一把年纪,信佛,来为她祝寿的仪仗队每人所占的方位都是请大师算过的,运转的好,再活十年都不成问题。
之前陆漾借道,他们人还没占满,严格意义来说阵法未成,此时人满阵成,人堆在那,使得道路堵塞,没侯府的命令,他们不敢轻易挪开,
否则余老夫人寿数有个好歹,他们担不起责。
不光他们,摆在外面的金人、陶人亦是如此,是为增寿之法,莫说挪动,寻常人碰一下都要被剁了手指。
“不能让,不能让……”
“真是荒唐。”
陆漾只看见眼前这人快死了,血肉模糊,她心下不忍,垂眸怒火翻涌:“来人!清道!”
“太子殿下在此,谁敢放肆!”
东阳侯世子率众而出,他先声夺人,借李 信威势喝停欲动手之人。
而后东阳侯恭请太子走到人前。
李信眉头皱着,烦不胜烦,他只是听从父皇命令来此为余老夫人祝寿,只是走一走过场,却被推出来当挡箭牌,他厌恶东阳侯狐假虎威,抬眼望去,看清阳光下锦衣乌发的陆少主。
确是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妙人。
碍于父皇不止一次嘱咐他要交好陆漾,他卖陆漾一个颜面,转身道:“侯爷,让开罢。”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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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若因救治不及不慎死在你侯府门口,东阳侯可心安?”
陆漾扬声问道。
周围百姓窃窃私语,像今天这样的事每年都有发生。不是没人因此枉死,是知道的人皆不敢言。
“爹爹,不能让。”
“让开罢,何必为我一个老婆子枉造杀孽?”
东阳侯犹豫不决。
府上延续至今,皆凭老娘为全府挣得几分尊荣,他想尽法子延请大师,好不容易定下这增寿之法,一朝废去,这、这要他如何下得了手?
“好一个东阳侯,殿下的命令的都不听?”陆漾声音方落,太子李信面色微变。
陆漾沉眉:“什么妖妖孽孽魑魅魍魉也敢在本少主面前丢人现眼?清道!救人要紧!”
“是!”
陆家的人蜂拥而动。
“不能动,不能动……”侯府长子嫡孙在那大喊。
只是没人听他的。
不仅陆家的人清道,周遭百姓也大着胆子参与进来,三两人抬一尊金人、陶人,忙得热火朝天。
道路清出来,躺在担架上的男人朝陆漾看了眼,被同伴火速带往就近医馆。
人刚走开,便听后面传来一声巨响。
掉出一具无头干尸。
人群哗然!
躺在担架不断流血的狗二苍白着脸听着乱起来的动静,诡异一笑。
“干、干尸!是一具干尸啊!”
“金人里怎么藏有干尸,还没有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无头干尸?
陆漾上前一步。
为老夫人祝寿祈福的金人里掉出一具无头干尸,东阳侯府一干人容色惊变。
东阳侯怒瞪嫡长子,被他瞪着的锦衣男人连连摆手:“爹爹,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太子李信生在富贵窝,生来被立为储君,哪见过这等骇人景象,容不得东阳侯与他细细分辨,挥袖而走,走到墙角余光瞥见没有头的干尸,扶墙呕吐不止。
“无头干尸……”陆漾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