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的这位图山主,眉宇间渐渐舒展,虽不见先前的慈眉善目,但已是正常多了。
图斗赞许出声:“到底还是自家人明白,那姓适的一点分寸没有,也不知明兮如何想的,让他前来...”
长老立即应声:“可要稍后下山时,将其处理掉?”
图斗出言打断:“不必,这类人还得让他回去好生与明兮禀报...如今还需思考,怎么应对弈剑山庄!”
有名执事开口说道:“可要先前计策加以改良一番,将之主次互换,佯攻叶当听,拿下弈剑山庄?”
不等图斗做出回应,就被先前言语那名长老开口训斥。
“慎言!不明局势便不要妄议!”
说话的执事是那位长老的弟子,在旁人看来,他若不管教,怕是没机会管教了。
他这位弟子平时都还记得谨言慎行,此刻竟敢随意出声?
看来终究是脑袋不灵光,以为位置爬高了,胸腹间的话语也能让人信服了?
图斗就这么看着一个师父训自己的弟子,若不是长老反应快些,他便要好生问问那问剑湖之计,到底妙在哪里?
那位长老像是怕厅内再有人,如自己弟子一般不知轻重利害,便做起了那解释之人。
演变成如今的局势,最开始便是展铿长老提议,要将弈剑山庄扼杀在谣言四起之时。
但结果,却是展铿长老惨死杭州。
这寻寒山与弈剑山庄,就算是结下仇怨。
再后来,就是有问剑湖从中挑拨,要的就是寻寒山与弈剑山庄分出个高下。
双方皆是应邀入局,岳州一事便算得双方的第一次博弈。
虽是探得了叶当听等人虚实,但也失了先手。
并且在这棋盘之外,又跳出了那失踪已久的陆风白。
这些事情会如此凑巧?
定然是有人从中斡旋,只要岳州一战有了结果,陆风白就该在南疆继续抛头露面了!
众人听着长老口中的复盘言语,皆是为之一惊。
只有图斗一人,像个没事人一般,手指在桌面上不时划过。
看样子,是在比划着一副舆图?
待到议事厅内众人重新缕清了其中脉络,皆是无不佩服图斗和那长老之智。
图斗呼出一口气,看向在场众人。
他言语出声道:“这下诸位可是明白,图某隐忍为何了吧?”
“山主深谋远虑,是我辈不可及!”
“若非山主与李长老二人,恐怕今日便又要受那问剑湖摆布!”
“往后山主所言,我等定一往无前!”
这些奉承的夸赞声,自是不可避免地蜂拥而上。
特别是那位长老的弟子,呼喊声音最大。
图斗抬手虚按,议事厅内众人立即噤声,不再言语。
“应对之法,想必李长老已有谋略,诸位待李长老言语后,我再做补充!”
他将话语权交到了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李长老手中。
此人心性,图斗是知道的。
其谋略不差展铿分毫,却是终年愿意久居人下。
即便展铿身死,也没有立即暴露出其心中念想。
直到今日,才初见端倪。
对于他图斗而言,这类人他很欣赏。
丝毫不介意,他成为第二个展铿,为寻寒山撑起在外的门面。
至于那被他委派出去的张吴...不过是个试水的废物罢了。
匹夫之勇,能有多少谋略?
李长老先是朝图斗行了一礼,又看向议事厅内众人,同样是行了一礼。
“诸位,随后且听李某再唠叨些了...”
行至此时的寻寒山与弈剑山庄,定是要分个胜负,排个先后的。
但这样的局面,断然不可过早发生,那叶当听也是个明白人,看出了问剑湖所谋。
才会放落败弟子返回,这是弈剑山庄为我寻寒山表露出来的诚意。
私以为,陆风白之消息便是由问剑湖暗中操纵,先前是,此次定也是!
那便不排除一种可能,问剑湖也有意在弈剑山庄上下注。
图斗听到这里,率先给这位李长老拍掌几声。
李长老转头向其颔首以示,接着继续言语心中所想。
那我寻寒山便需要“动”,但也不能动。
要让问剑湖看出,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