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涂山决本想摸摸林清月苍白如纸的脸，却只敢用手指探探她的鼻息，意识到她还有气，涂山决连忙把真灵注入她体内，护住她的心脉。

气息在林清月体内流转，修复着她受损的五脏六腑，很快，涂山决愣住了。

薄弱的气息，形状模糊的金丹，明显滞纳混乱的气机……

虽然林清月平时没事，喜欢把她自己伪装成炼气期的修为，但涂山决与她多次交手，知道她已有半步飞升的功力。

但如今，涂山决测出来了，林清月只有炼气期的修为了。

强者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她为了救他，为了断时间内获得远超于原段位的力量，拼了命，震碎了自己的金丹，多年修为毁于一旦。

林清月虚弱地咳了一声，悠悠转醒，对上涂山决不可置信的眼，她欣慰地说：

“我的朋友，你没事，真好。”

说完，她捂住唇，咳出了一口血。

涂山决要疯了。

林清月用心声，与蹲在她身旁的睢桃交流：

“我这个吐血角度，凄美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空间？”

“龙血的味道，和人的血不太一样，你说会不会露馅了？”

睢桃看了一眼涂山决快崩溃的样子，敬佩地朝林清月竖起大拇指：

“效果拔群。”

林清月放心了，又吐了一口番茄汁——这是她扫荡睢氏圣地时，顺手储备的番茄灵果，模仿血浆，惟妙惟肖。

涂山决徒劳地修复着林清月的金丹。

林清月无力地阻止了他：

“没事的，我再修炼回来就是了。”

“无敌什么的，我一点都不在乎。”

涂山决咬牙不语，只觉得心痛得要裂开了。

道途已毁，怎么修得回去？就算修得回去，丹田碎裂过一次，也难以达到原先的水平。

涂山决也是强者，明白这意味着放弃了全世界。

林清月竟为了他，为了他，如此不顾一切！

父亲视他若无物，母亲想把他送与情人炼刀，家族尔虞我诈，成年后四处征战，九死一生，所见的世界皆为黑暗，从未有人，如此真心对他。

涂山决悟了，她真的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