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刚好想说，”宇智波带子回答说道，“止水身体的调整已经到最后阶段了，还有，鼬，你抽空跟我去扉间大人的实验室一次吧。我拜托了他，帮你检查下眼睛和身体的情况。安心吧，有我全程在旁边看着，没问题的。”虽然不觉得扉间会对……咳，扉间大人会对身为晚辈的鼬做什么（说实话，考虑到他对镜的喜欢，她有理由相信，他会很中意止水和鼬，毕竟确实是非常合适的“工具”，忠诚勇敢，实力出众，为村子愿万死不辞，唯一所求仅仅只是家族不会和村子发生冲突以及家人安好。如若止水和鼬生在那个时代说不定……可惜，万事没有如果……），不过，到时候姑且还是全程看顾吧。

“真的？”宇智波富岳双手按在桌子上，很有些激动地说，“扉间大人愿意帮鼬治疗身体？这可真是太好了！”

万事的讽刺之处就在于——

很多宇智波都知道，千手扉间不喜欢宇智波；

但宇智波灭族前，也的确有很多宇智波在怀念曾经被千手柱间以及千手扉间两兄弟统治着的木叶。

功当奖，罪当罚。

只要宇智波表现出了相对的忠诚，那么村子也会给予同等的回报。更别提，那时还有着身为千手扉间弟子的镜在……这让当时的很多宇智波看到了希望。

可惜……

说到底——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是合格的“持刀人”，但猿飞日斩这一批上层却不是，对于握不住随时可能伤人伤己的刀，他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他的做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若从一开始，猿飞日斩也选择一位宇智波成为弟子，那么结果也许会大不相同。可惜，从他因为团藏的三言两语而打消这个念头的那一刻起，宇智波一族的结局，说不定就已经注定了……

“我的病……”宇智波鼬闭了闭眸，神色认真地问道，“扉间大人愿意亲自帮我治疗？”

“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回答说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功当赏，罪当罚。你现在已经在接受处罚，相对的，你过去为木叶所做的一切，也应当得到合理的报酬。”她一看就知道，眼前的少年好似又因此而感念于“村子”了，这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她想让他知道，“鼬，这是你应得的。你可以感激扉间大人愿意出手，却不用觉得自己欠了任何人。”她顿了顿，方继续说道，“过去的时间里，你确实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也伤害了很多人。你为此而赎罪，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或者说，这是必须要做的。而你千疮百孔的心灵，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可能渐渐得到平静。但是，鼬，你应当记得一点，也许你欠很多人，但是，你对木叶从无亏欠。”他欠家人的，欠族人的，欠很多无辜之人的，所以比起痛痛快快地下净土，更该痛苦地活下来一生赎罪。但是，唯独对木叶，他真的不亏欠什么。

眼前的少年，已经用自己的一切去爱这个村子了。所以理所应当，从这个村子得到应得的回报。这件事，没有人可以反驳，她说的。

“……”虽然看似老成、过往经历也足够波澜壮阔但的确还是个少年的宇智波鼬怔了怔，而后，缓缓点了下头，“嗯，带子姐，谢谢你帮我安排这些事。”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所以，这不是我应得的，我应当感激你的。”

宇智波带子忍俊不禁：“不错，还挺能举一反三活学活用的。不过，也确实不用跟我客气，你是我弟弟嘛。不管哪个世界，只要见到了，我都一定会照顾帮助你的，因为这是姐姐的职责。”她竖起拇指，“这世界上，只有爱是无条件的，对吧？”

宇智波鼬再次沉默了下，然后，亦再次点了下头。但其实，他知道，他很清楚，“爱”在很多时候是有偿甚至昂贵的。眼前的猫耳少女愿意挥洒这份爱意，是因为她足够温柔善良也足够在意族人。他可以肯定她的说法，却绝对不能辜负乃至于挥霍这份爱意。

这是在犯罪。

“有扉间大人亲自出手，”宇智波美琴表情担忧地说，“鼬的病应该能治好吧？”

千手扉间的时代毕竟已经过去太久，忍界的变迁又尤其迅速，哪怕宇智波族内以及木叶村内都依旧存留着对方相关的传闻，他们也都知道“扉间大人在很多方面很厉害”这件事，但具体有多厉害确实不太清楚。

“安心吧。”宇智波带子自信满满地说道，“那可是发明了‘秽土转生’的扉间大人，灵魂都能从净土拉回来，还有什么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