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审判意味的‘特质’……其源头指向……”
他停顿了,仿佛说出那个名字本身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暗色宝石般的眼眸中,神光剧烈地波动起来,如同风暴前夕的海面。菲利斯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个可怕的名字瞬间闪过他的脑海,让他遍体生寒。他死死盯着杰德里,等待着那个宣判般的词语。·x\w+b^s-z\.?c`o,m/杰德里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耳语般,吐出了那个如同禁忌的名字:“……似乎与裁决神使大人……有关。”“裁决……神使……?”菲利斯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橙红色的眼眸中,震惊、恐惧、荒谬、以及一种被彻底背叛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如同沸腾的岩浆。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火山般的爆发!“裁决神使?!”菲利斯猛地直起身,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在瞬间被滔天的怒火焚毁!他双目赤红,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还不够吗?!我们奉献的还不够多吗?!骑士团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圣殿化作了废墟!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师父,一个个在诅咒中痛苦哀嚎,死在自己人的剑下!我们背负着这该死的枷锁,像囚徒一样在这片废墟中苟延残喘!这还不够吗?!”他猛地挥拳,带着足以开山裂石的狂暴力量,狠狠砸向身旁那张沉重的石桌!“轰——咔嚓!”坚硬的石桌如同被巨锤击中,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轰然碎裂! 大大小小的石块崩飞四溅,烟尘弥漫!菲利斯就站在弥漫的尘埃中,拳头紧握,指缝间渗出鲜血,顺着颤抖的手臂滴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如同点点刺目的红梅。他剧烈地喘息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扭曲变形:“如果非要牺牲!如果这该死的命运非要献祭才能满足!那就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去死!让我们这些早就该追随骑士团荣光一同逝去的亡灵去死!孩子们……孩子们凭什么要承受这一切?!安迷修!赞德!还有那个孩子……乌!他们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他们要被烙上毁灭的印记?凭什么连灵魂都要被神使的气息所侵染?!这算什么?!这他妈的到底算什么?!”菲利斯的怒吼在封闭的石室内疯狂回荡,撞击着墙壁,震得长明灯的火焰都剧烈摇曳起来。他像一头被困在绝境中的猛兽,发出绝望而悲愤的嘶鸣。杰德里站在原地,没有躲避飞溅的石块,洁白的铠甲上沾染了灰尘。他看着状若疯狂的菲利斯,看着他滴血的手,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对不公命运的控诉,他那张刚毅的脸上充满了深沉的痛楚和无力。他张了张嘴,想要出声安抚,想要说些什么来平息老友的怒火,想要解释这或许只是某种难以理解的关联……但所有的言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沉默了。因为他明白,菲利斯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骑士的荣耀?曾经是多么光辉万丈的称号!象征着守护、牺牲、正义与信仰!无数先辈为之抛头颅洒热血,铸就了不朽的传奇!可如今呢?这称号变成了什么?变成了一道催命的符咒,一个走向疯狂与毁灭的诅咒烙印!它不再是荣光的象征,而是浸透了无数同伴鲜血和痛苦的沉重枷锁!这哪里还是骑士?这分明是……是喝下了一剂明知是毒药,却不得不为了虚无缥缈的“希望”或“责任”而甘之如饴的……愚蠢祭品!荒唐!无比的荒唐!可悲!极致的可悲!杰德里闭上眼,暗色宝石般的眼眸深处,那神异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只剩下无边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虚无的悲凉。菲利斯那悲愤的控诉,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坚守了无数岁月的信念基石上,让他也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动摇。石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菲利斯粗重的喘息声和长明灯火焰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碎裂的石块散落一地,烟尘缓缓沉降,如同为这沉重的对话蒙上了一层灰烬。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就在菲利斯因愤怒而颤抖、杰德里因无力而沉默的时刻。石室厚重的门外,那条光线昏暗、通往医疗室方向的古老石廊上。一个瘦小的、几乎被宽大粗糙病号服完全包裹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极其缓慢地移动着。是乌。他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或许是菲利斯那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穿透了石门的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