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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为恩恩梦里的一句顾南城,他又滋生出了邪念,这邪念便是奢望恩恩也对他有了超乎兄妹之间的情愫,这邪念是反正自己也挣脱不了了,如果恩恩和她有了一样的想法,那不如他拉上她,一起沉沦在这罪恶中。
不久前的梦,再次在脑海里清晰,原来梦折射的是现实,他心里住了一头魔鬼,他梦见了什么,就是他在现实中最想做,最拼命压抑着不敢做的事情,是他急需要需要的欲望。
他真的在遏制,用尽全力在遏制,所以,他才不敢让她靠近,不敢让她再同他有了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不敢和她睡一张床,生怕被他关在牢笼里的野兽,挣脱了牢笼,张牙舞爪的冲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怕那野兽露着獠牙,把她一口一口的吃干抹净。
他那么害怕,他压抑,他克制,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要凑上来?
平日里那些举动就算了,但是今天,她抱着枕头,用可怜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一遍遍乞求他留下她,不要赶她走,在雷声中,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扑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上真软,真香。
就犹如她现在牢牢抱着他的手臂,那香味就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仿佛怎样都无法消散。
她在呼吸,嘴唇微微张合,看在他的眼里,就如同这世上最诱人的花瓣,让他忍不住要去采撷。
恩恩,恩恩,他的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上下尤其是脸颊,好似发了高烧一般,是滚烫的,炙热的。
此时此刻,他化身魔鬼,盯着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头一点一点的往下。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他克制不住自己了,他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而是被挣脱牢笼的野兽完全控制。
他告诉自己,就亲一下,就轻轻碰一下。
他只要碰一下就好,他就把那头野兽重新关回笼子里,他保证。
喉结上下滚动,他听到自己吞咽唾液声的同时,也听到了她细微的梦呓声。
那是从她睡梦中发出的声音,细不可闻,但他还是分辨清楚了她在喊什么,她在说什么。
她在喊,哥哥,她在说,有哥哥真好。
他恍然回过神来,犹如惊弓之鸟般,蓦地甩开了她的手,刷的一下从床沿边站起身,脸色惨败。
连嘴唇都是血色尽失的灰。
“唔……”
他甩开她的手动作太大,她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到了那抹高大的身影她也没觉得有任何奇怪,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反倒是担心的问,“顾南城,你怎么还没睡?”
她没睡醒,听上去鼻音很重,却不失可爱。
南城别过脸,不敢面对她,“我怕你凉着了,给你盖被子。”
“嗯。”她似乎困极了,而他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有哥哥真好,晚安。”
话音刚落,眼皮再次瞌上,人就立马睡着了。
然而他的心却随着她那句有哥哥真好,咯噔一沉,沉到了谷底,全身上下早已失去了温度。
刚刚在梦里,她也是这么说的。
哥哥,对呀,没错,他是哥哥。
不管在顾家人眼里,外人眼里,还是在恩恩的心里,他始终是哥哥的存在。
他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这样才对得她的信任,顾家人的照顾,可是,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刚刚做了什么事情,动了怎样的邪念?
顾南城,你差点对一直把你当亲哥哥对待的妹妹做出了禽兽的行为,你还是人吗?
他居然差点亲了恩恩,她还在上初中,他这样的行为真的是太可笑也太可怕了。
他在不停唾骂自己的同时,无比庆幸刚刚恩恩说了梦话,这才让他恢复了理智,不然天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他是对自己说,只亲一下,但亲完之后呢,他能保证自己点到为止吗?他能保证自己不更过分的去对待她?不,他不能保证,因为他根本无法自控,那一瞬间,他已然着魔了。
还好,还好恩恩的声音让他及时收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否则万一弄醒了恩恩,那之前他梦里的事情就会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