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曾经的初露被心理疾病折磨,遭尽冷眼,吃尽苦头。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幸福,和所爱之人修成正果,老天爷却又残忍地要夺走她的健康。
唐俏儿瞬然湿了眼眶,却紧紧握着她的手,柔声笑着:
“没事没事,我们初露妹妹头回当新娘子,紧张了嘛。”
“有我们在呢初露,表紧脏!”文蔷在旁大咧咧笑着,眼尾也泛起一丝晶莹。
走出大门,一辆复古华丽的马车已经等候在外,等待接它的公主美美地嫁人。
沈初露眨了眨清水般的眸子,一圈圈环视四周。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就在这时,唐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臭小子,怎么才来啊你。全都到齐了,就等你一个!”
柳敏之忙上前为儿子整理歪歪扭扭的领结,系上他礼服的中扣,一脸嗔怨,“你姐姐身为第一夫人,大老远的从森国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前天晚上就到了。
你这小子有什么天大的公务脱不开身,非得踩点儿?全等你一个,丢不丢人啊!”
“抱歉,妈,航班晚点了。怪我怪我。”唐枫抬手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愧疚难当。
“妈,您别埋怨老七了,他平时为了办案子,累得觉都没空睡,您疼疼他。”唐楸温和浅笑,当和事佬她是专业的。
唐枫借坡下驴,“是啊,妈,您疼疼我。”
“疼你个球!”
柳敏之哭笑不得,指尖往小儿子硬邦邦的胸口上一戳,“你姐和你哥,从小一个小爸一个小妈,把你惯得跟个猴似的,不知天高地厚,一点礼数不懂,该打啊你!”
提及唐桓,唐枫和唐楸一瞬沉默,心脏揪紧。
柳敏之也红了眼圈,忙转移话锋,“阿枫,快瞧瞧,新娘子漂不漂亮?”
唐枫挺拔如松的身躯一转,抬眸望向沈初露的方向。
刚巧,女孩也正欣喜地望着他,两人视线相交,却无关男女之情,干净而纯粹。
“啊……”沈初露笑容明媚起来,冲他摇了摇手里的红玫瑰。
唐枫也笑了。
笑着笑着,他眼眶干涩酸胀,视线里美丽得动人心弦的女孩一点点变得模糊。
说不遗憾,是假的。
但他没有一丝不甘,更没想过弥补遗憾,他只想要她获得幸福。
站在马车旁的沈惊觉一身黑西装,穿的是统一的伴郎装,不想喧宾夺主。却依然英挺无伦,帅得让人神魂颠倒。
身为哥哥,他今天将护送心爱的妹妹出嫁。
眼见妹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沈惊觉挺俊的鼻翼翕动,悄然湿了眼眶,却还是唇角漾起欣慰喜悦的笑容,为妹妹站好最后一班岗。
沈初露脸颊绯红,将戴着真丝手套的纤纤小手,轻放在哥哥的掌心。
这一幕,令默默站在他们身后的唐俏儿,心缩成一团,百感交集。
早在她爱上沈惊觉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期待能与他步入婚姻殿堂。
她是个俗人,她期盼着拥有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她想要全世界都看到,站在沈惊觉身边的,是她唐俏儿。
人生可以不用花团锦簇,但爱一个人,就要轰轰烈烈。
因为她是唐俏儿,她的心,是这漫山遍野里最热烈的一朵玫瑰。
可现实,总是残酷又曲折。
不过,她对他有信心。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等、等一下!”
就在沈惊觉准备扶出路上马车时,一道娇软急切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司绮蹭着小碎步,左手拿着只精致的黑丝绒盒子,右手拎着及地裙摆一路小跑到沈初露面前。
公主就是公主,一举一动都高贵优雅,不乱方寸,可挂在卢浮宫里欣赏。
她最失控,最凌乱,最狼狈的一面,如她的初吻,都贡献给了白尘燃。
两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面面相觑,沈初露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司绮抿紧红唇,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一顶通体银白,镶嵌着十几颗硕大的水滴状钻石的王冠,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片片令人心醉的光影晃在沈初露惊愕的脸庞上,散发着奢华的光芒。
惹人心动,惹人沉醉。
这已不单单是一件珠宝,更是散发着令人瞩目的皇室光辉,彰显皇室威仪的信物!
站在人后的白尘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