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皮带,与女人的连衣裙丝袜凌乱纠缠,满室都是靡靡暧昧的气息。
大床上,唐俏儿不着一缕的莹白身子被沈惊觉环在怀中,男人赤裸坚硬的胸膛紧贴着她柔滑的脊背,两人脸颊泛着欢好后的红晕,睡得很香甜。
毕竟,一连好几日殚精竭虑,筹谋部署,他们都累坏了。
但再累,夫妻生活不能旷。
今晚沈惊觉缠着她要,她只得乖乖喂饱他,最后却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忘了。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又一声,连连不断。
沈惊觉以前在战场上落下的毛病,睡得总不是很沉,只有抱着俏儿的时候,才会睡眠质量好一些。
他缓缓撑开星眸,可怀中的小女人只哼哼着翻了个身,又睡得香喷喷的了。
太可爱了。他看得心软成一汪春水。
看一辈子,也看不厌。
沈惊觉生怕有什么要紧事,也不想吵醒唐俏儿,便长臂越过她的身子,拿过她的手机。
见是四哥来电,他瞳孔微缩,轻手轻脚地去客厅里接听:
“四哥,是我。”
“惊觉,吵醒你们了?不好意思。”白烬飞嗓音有些沙哑,似压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没事,俏儿还睡着。”
沈惊觉往沙发上一坐,深蓝色真丝睡袍敞开,露出壁垒分明的傲人腹肌,“四哥,有什么事,你直说。”
“那个杀手的买家查出来了,用跨境银行转账。虽然用了假名字,但我还是破解了。”
男人眉宇一沉,“谁?”
“就是谢晋寰那个狗腿子秘书,姓谭的!而电话打出来的地点,就在千秋岁!”
“那这是谭乐重要的犯罪证据,必须马上交给警方。杀手也被我们控制,可以正式下逮捕令,逮捕谭乐了。”
沈惊觉身躯前倾,额角青筋跳动,“抓住谭乐,就等于斩断了谢晋寰的臂膀,将他绳之以法的胜算,就又多一分!”
“今晚就行动吧,我等不了了!你们不出手,我自己杀过去!”
白烬飞嗓音嘶哑,炙热的情绪翻涌着,钻入沈惊觉的耳蜗,连他都跟着他心焦,“今晚,我一定要把舒颜救出来!”
轰隆一声——
暗无边际的夜空,闷雷滚滚,仿佛顷刻之间,整个天空都会坍塌分裂,泥沙俱下。
“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谢晋寰背对着谭秘书,负手而立,背影深沉挺隽如雪如山,不见一丝屈服、落寞、颓丧,却隐隐透出一种令人心酸的孤寂之感。
高高在上,风光无两,烈火烹油,繁花似锦。
嘭——!
像一簇直冲云霄,极致绚丽的烟火绽放装点了盛京浓稠的夜色,那样壮丽、热烈、夺目。
到头来,却只留下一地冰冷的尘埃。
“我曾经,深切地渴望着一切。渴望回盛京,渴望让谢家所有人付出代价,渴望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渴望为先生,掌控整个盛京。
但到头来,我发现那些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从头彻尾,我渴望的,只是和俏俏在一起而已。”
谭秘书心酸地闭了闭眼睛,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觉得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换俏俏再叫我一声阿晋。”
谢晋寰缓缓阖上双眸,他最爱的女人,眨着清澈灵动的眼睛,站在一片灿烂如火的玫瑰花海之间,向他欢快地招手:
——“阿晋!快来这里玩儿!”
——“阿晋,你不要怕,有我在呢!”
——“阿晋,所有人不理你也没关系,你有我这一个朋友就够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了!”
“一百年……不许变。”
谢晋寰左手牢牢握住栏杆,右手颤抖着捂住酸胀潮润的眼睛,用力揉搓着,原本英挺高傲的身躯在这时一寸寸软下去,弯下去,“俏俏,我从来没有变过。
可是你……你却变了。”
谭秘书上前一步,却又不太感靠近。他何曾见过他辅佐的谢先生有这样脆弱而可怜的一面。
可他亦不敢说,哪怕再来一次,唐俏儿仍会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和沈惊觉在一起。
不光是因为缘由天定,爱情本就是不可控制,难以捉摸的东西。
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