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产生不良的影响。”
谢晋寰深抽了口气,苦笑,“否则,他不会提出,将那药,给你服下的建议。”
“给……我?!”唐俏儿瞠愕,瘦削的面靥褪尽血色。
“先生不会伤害你,所以他给你的药,不会致命。只是,他说服用后过程会很痛苦,所以……”
谢晋寰眉眼淡淡压下来,戴着手铐的手却颤了颤,像极力克制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不需要他说下去了。
唐俏儿,全都明白了。
“你的先生,说让你把药,给我服下去。他虽然没说这是什么药,但最起码他会告诉你,服药后,会有什么效果,对吗?”
“他说,会让你……永远属于我。”谢晋寰嗓音浸透嘶哑,断断续续。
“呵……明白了。”
唐俏儿知道不会再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亦不想再面对他,于是冷冷地起身,“我走了,谢晋寰。
我无法说出来,让你多保重,这样违心的话。因为你知道,我很恨你。
但,你在里面,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直到面对审判的那天。”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谢晋寰猛然起身,眼底蓄满泪光:
“俏俏!对不起!”
唐俏儿脊背一滞,却未回头。
“我千方百计,想得到你,是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曾经的阿晋没死,他的心还是跳的,他还活着。”
谢晋寰掌心覆上她的背影,轻轻摩挲,无尽的痛苦与懊悔,化作汹涌的泪,夺眶而出,“你是我坠入深渊后……看到的最美的一只蝴蝶。”
然而,遗憾的是——
堕落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电影里经典的台词,此刻从男人口中道出,浸透了幡然醒悟过后,无尽的悲鸣与苍凉。
唐俏儿纤薄的肩轻轻一颤,终究无言,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消失。
谢晋寰挺拔的脊梁一寸寸折下去,像抽空了灵魂,瞬间老朽了一般,哭着笑了。
俏俏,我深知你下辈子亦不会选择我。
所以,我不再期待,轮回,来世。
……
看守所外,寒风凛凛,渗入唐俏儿揪痛的肺腑间。
“谢晋寰,真是冥顽不灵,无药可救了!”林溯满目愤恨地攥拳。
“他是真不知那药是什么。”
唐俏儿抬首,仰望晴空,却仍觉得胸口闷胀,眼尾泛起一丝晶莹,“这一回,我信他。”
“但他不肯吐出那个先生的身份,仍然有所保留。还是贼心不死!”
唐俏儿似乎读懂了他的心,但她不愿意去懂,只摇摇头:
“最起码,我们知道那个药不会危害惊觉的身体,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只等随风哥哥治疗,等惊觉醒来。”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起。
唐俏儿一见来电的人是爷爷身边的徐秘书,心脏一紧,忙接听:
“徐叔叔!”
徐秘书语气忧忡,“唐小姐,您现在在盛京吗?”
“在的,是爷爷出什么事了吗?!”
“沈先生得知了二少爷受伤昏迷的事,打击太大,确实进了医院。不过好在,危险期过去了,人已经转入普通病房。”
唐俏儿心脏狠狠一痛,捂住胸口,站立不稳。
好在林溯及时搀扶,她才没倾倒。
“刚才,沈先生念叨着您的名字,很想见您一面。您若方便,可以来医院一趟吗?”
数日未见?()_[(.)]????????()?(),
从前那个温雅矜贵()?(),
英姿勃发()?(),
满目都是掌权者的自信与奢豪的男人()?(),
荡然无存。
坐在她面前的谢晋寰,面色黯淡憔悴,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略微凌乱,原本明锐的瑞凤眸,布满殷红的血丝。
曾经的谢四少,贵介行藏。
如今,落寞潦倒,阶下囚罢了。
但即便如此,谢晋寰听说唐俏儿来看他,他还是借口去洗手间,沾了水梳理了一下乱得不像样的头发,匆匆洗了把脸。
谢家小少爷的矜傲,早在年少时,去森国的第一年,就被彻底击溃了。
打那时起,世间再无谢四少,只有踩着无数人尸骨,一心往上爬,被罪恶侵蚀良知,满心只剩仇恨的谢晋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