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惊觉也是经常这样,站在我家门外,等我,很多回。”
唐俏儿眼底泛起一丝湿润,轻轻笑着,“这次,就换我,等他一回吧。”
林溯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仿佛一切语言都词不达意,苍白无力。
他知道,大小姐很想为沈总做点什么。
却因为无法靠近,所以只能这样,无力又焦灼地等待,心中默默祈祷。
沈惊觉追妻吃过的苦,仿佛要在大小姐身上再上演一遍。
真要如此吗?
未免,太过残忍了……
这时,林溯的手机响了,他忙掏出来接起。
片刻,他双肩愕然一震,紧盯着唐俏儿:
“大小姐,不好了!谢晋寰突发心脏麻痹,死在了看守所里!狱警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你说……什么?”唐俏儿瞳仁猛烈收缩。
心脏麻痹?
在玫瑰岛屿,他天天吐血,依然能苟延残喘。他才被押回盛京,几天光景就病死在了看守所?
这合理吗?可能吗!
但,唐俏儿来不及多想,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爷爷。
“爷爷!”她立刻接起,呼出一团焦灼的白雾。
“小小!惊觉……惊觉他醒了!”
谢晋寰的案子,正式提交由唐栩所在的最高检审理。法院受理后两个月内,会正式下一审判决。
不出意外,死刑无疑。
今日,天气阴沉,小雨淅淅沥沥。
打着黑伞,身穿白大褂,白色高跟鞋的女人悠然走到看守所门口。
“慕医生,下着雨还把您请过来,真是辛苦您了。()?()”
看守所所长笑脸相迎。
黑伞上扬,露出慕雪柔清丽娴雅的面容,她淡淡一笑:
“哪怕是犯人,也有人权。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本分,与他们的身份无关。?()_[(.)]?↓?@?@??()?()”
所长忙附和,“您说的是。()?()”
慕雪柔笑眸一弯,语气耐人寻味:
“能给看守所的犯人举办义诊,所长先生,说明您善呐。()?()”
……
那日见过唐俏儿后,谢晋寰反而一连几天,睡得都很好。
他的金丝眼镜被人打碎了,也就随手丢掉了。
毕竟现在的他,不是谢四少,不是谢董,只是一个等待判决的准死囚。
再不需要那些徒有其表的伪装了。
同牢房的犯人陆续被带去进行义诊。不知过了多久,叫到他的编号。
谢晋寰戴上手铐,走出牢房,兜兜转转,被狱警带进了一个封闭、昏暗的房间。
厚重的铁门吱嘎一声关上。
幽昧的房间里,只有桌上亮着一盏台灯,散发着冷寂的白光。
谢晋寰微微眯眸,“你……”
“谢董,好久不见了。”
背对着他,坐在桌边的慕雪柔起身,转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慕雪柔……”谢晋寰脊背一僵,心脏闷重地沉了沉。
慕雪柔一声轻嗤,“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见了那么多臭不可闻,看了都让人作呕的犯人,大费周章地来见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
谢晋寰苍白干涸的唇微颤,嗓音沙哑得不成样:
“先生……让你,救我出去?”
慕雪柔眨了眨眼睛,默了几秒,突然止不住放声大笑。
猖獗,尖利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阴暗的房间,更衬得这个地方,如同地狱。
“谢晋寰,事到如今你还做着重见天日的美梦呢?你是蹲了几天牢房,把脑子给蹲傻了吗?”
慕雪柔双臂抱胸,收敛了笑声,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只蝼蚁,嫌恶,鄙夷,“就算救你出去,现在的你身子也完了,谢氏也垮台了。你废人一个,还能为先生做什么呢?
先生,给过你不少机会,可惜,你不中用啊。”
谢晋寰低垂眼睑,也笑了。
不知,是不是已知死期将近。之前无惧死亡的他,反而开始留恋人间。
“不过,先生还是托我带话给你。”
慕雪柔眼神冷酷无光,机械地传达,“感谢你这些年来,对先生事业所做出的贡献。先生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这份功劳。”
音落,她将一支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