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去四阿哥那边。他受了惊吓,胤禛特许他在映水兰香歇一夜。
年姒玉问四阿哥有什么动静。
魏紫说:“四阿哥接了旨意,倒是让人往五阿哥那边走了一趟,但裕嫔和五阿哥那边没有见人,原样打发回去了。入夜后,四阿哥就去了远秀山房,听说路上来往遇见的奴才们,都瞧着四阿哥红着眼,似是哭过的样子。”
年姒玉早就对四阿哥有所判断了。想想也是,年纪这样小,身上的福泽就深远的超过胤禛的人,那能是普通的孩子么?
若没点心计手段,也不可能被注定为下一位承继之君啊。
四阿哥这个做派,就是要让知情的人看看,他真的是无辜的。
弘历一路到了远秀山房,瞧着往日热闹的地方,今日很是沉寂,他年轻的面容沉郁了几分,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一瞬过后,还是那个红着眼眶的半大小子。
远秀山房的人并未拦着弘历。皇上的旨意,是不许贵人擅自外出,但并未说四阿哥来见贵人是不许的。
弘历见到了他额娘。
但眼下的额娘,与他记忆中端庄得体的熹妃大不一样了。
额娘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躺在床榻上,了无生趣似的。
他的额娘,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这么一会儿,只怕是缓不过来的。
弘历也不在意这个,抬手叫屋里伺候的人出去。
新换来的人是该一直贴身伺候贵人的,但四阿哥的话,她们也不敢违逆,迟疑半晌,还是出去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钮祜禄氏和弘历了。
弘历觉得屋子里太过昏暗,便去又点了几盏灯烛,灯亮了,屋里霎时光亮了许多。
“额娘不必如许消沉。额娘还有儿子。”弘历轻声道,“从妃到贵人,自然也能从贵人到妃,贵妃,皇贵妃。额娘想要的,儿子都能给您弄来。”
钮祜禄氏没有回应弘历。
弘历也不说话,静静坐下。
半晌后,钮祜禄氏虚弱的声音才传来:“你让弘昼去山岳台更衣,是故意要与我作对吗?”
弘历轻轻笑了:“额娘知道了吗?儿子没要和额娘作对的。儿子只是不喜欢要佟家的姑娘做嫡福晋。”
钮祜禄氏撑着床榻道:“隆科多的女儿,做嫡福晋有什么不好?将来佟家一脉,都能为你效力。”
弘历又笑了:“侍妾的女儿,怎么配做皇子的嫡福晋?婚前就出这样的丑事,日后传出去,儿子在前朝后宫,将如何立足呢?若儿子真的有了大出息,难道还要让李四儿做皇后的额娘吗?额娘太抬举他们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