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被他拖出去杖毙的那个会唱很好听的小曲儿的女孩子,没来由的,我的寒毛一跟跟竖立起来向我抗议,我几乎都能听到他们在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不行,使劲抹了把脸,再这么下去的话,会神经衰弱的。
魂不守舍了整整一天,本来擦三遍就好的地板,硬是被我擦了六遍,幸好,我的体力来做这些事,完全没有问题,普通人的话,早就腰酸背痛到死了。
爬上宫女专用大通铺的时候,我还在想着,白寒,白寒,入梦的时候,我还在想,白寒,白寒……
迷迷糊糊的时候,好象,看到一片纯净的蓝,似乎,是听蓝的颜色。
月夜下,桃花开了,风过,漫天漫地的红红白白的花雨在飘舞。
清脆的,水晶玉石相互碰撞的声音,打破静谧。白皙似玉的手腕从头顶轻错开,皓腕上手链相互撞击,发出清脆迷人的声音,那是,绿色的玉石,绿色的水晶,还有绿色的,珍珠。
广袖在手高举的时候滑下,顺着薄纱的衣袖往下,花雨中起舞的女子,背对着我,看不到脸,只看得到发间玉色的缎带在风中飞舞,再往下,是湖绿色的宫装。
笛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悠然而长远的声音。
笛声在花雨中翻飞,随着漫天飞舞的落花,聆听着最悠远的柔情,笛声在月光下伸展,和着满天飘舞的绿色,述说着最古老的烂漫……
我几近沉醉的看着,听着,下一刻,绿色宫装的女子似是发现有人在看,她停下舞步,向着我转身,朦朦胧胧的,我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在对我笑,然后说,过来,过来,到我身边来……
“啊——”我猛地坐起身来,四周,一片漆黑,只除了,耳边,听蓝美丽的蓝光。
是梦,但是,我好象真的听到什么在呼唤。
是什么,在呼唤听蓝。
难道,和我耳朵上听蓝起共鸣的,是绿珠?
不知道,只知道,耳边,呼唤声似是越来越急切。
不管了,跟去看看……
飞快的套上衣服,我足尖轻点,轻飘飘的穿梭在宫中,靠着这几个月对宫里的熟悉和敏锐的听力,我轻松的避开巡逻的士兵,顺着和听蓝起共鸣的方向寻来。
幸好,我学得最好的就是轻功。
躲躲闪闪,我从屋顶上无声的落下,看着这个奇怪的院子。
说它奇怪,并不是说它的布置奇怪,只是,有时候明明看得到这个院子,转来转去,却总也转不到,这个院子,竟用了相当厉害的九宫八卦来排列,看得到,绝对进不到,如果柳听风在的话,说不定还能硬闯一下,我的话,没有听蓝的带领,绝对进不来。这么神秘的院子,难道,绿珠真的在这里。
放在这么显眼又到不了的地方,就算不是绿珠,也是相当重要的东西了。
我放慢脚步,仔细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全身神经都绷到顶点,向着屋子走去。
奇怪,四周,似乎,连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走进房门口,我轻轻一推,随即快速跃开,没有机关,门应声而开。
我走近屋子,靠着月光往内望去,恩?!
什么都没有,竟然屋子里是空的,不,应该没那么简单。听蓝的感觉,更强烈了。
我走进屋子,一低头,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砖缝里竟透出丝丝绿光,与我耳朵上听蓝的蓝光交相辉映。
看来没有错,绿珠,应该是在地下。
我四处敲敲打打,寻找机关,师傅说过,越是显眼的东西,越容易被忽略,越有可能是机关。
我抓住灯柱轻轻一扭,地板忽然下陷,我立刻一跃,轻飘飘的落到一旁,幸好,早有准备。
随着砖块的下落,地面下,有什么缓缓升了上来。
天啊——
我误着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竟然,是一具用水晶雕成的棺淳,透明的棺淳里面,放置着四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映得里面的人宛如睡梦中。
我走进细看,里面,躺着一位湖绿色宫装的女子,绾髻的发间,扎着玉色的缎带,是我梦中与花起舞的女子。
我向她脸看,老天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靥辅承权,感觉像是用尽天地间所有的最美好的言辞,也不能形容那女子美貌的万一。真不知道,如果她睁开眼睛,会美成什么样子。
和她比起来,花希菲败在俗艳,寒枝输于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