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会不会这就是自己今天早上看见的那个背影?
果然那背影慢慢飘在水面上,身子浸入了水中,直至完全没入,竟没有起一丝涟漪。
觅月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慢慢俯身蹲在了湖边上,头被一股力拉着越来越接近水面,她心中恨恨的想,不会就这么被这个东西无声无息的弄死了吧!
这时,水面下出现一张惨白的面孔。那一张诡异的脸,除了白还是白,是那种灰白、惨白,阴森森的白。在水面下微微张着嘴向觅月吐着气泡,一双手更是缓缓伸出水面,眼看着就要去捧觅月的脸。虽然还没有触碰到,倒是她仿佛已经能感觉到那种冰凉和粘腻的感觉,浑身已经汗毛倒立,起了鸡皮疙瘩。
“破”,一声娇喝,青白剑光闪过,觅月被人自后面拉了起来。
“姨……姨娘?”觅月抚了抚喘息不定的胸口,看清眼前持剑的黑衣女子,惊讶不已。
乾罗将挽剑得手掩在身后,“三姑娘以后小心些。”
“姨娘……”觅月若有所思的唤了声。
“我刚刚看见的是什么?”觅月忍不住朝着那水面看了一眼,只见水面上波光粼粼,荡着一圈圈的涟漪,在没有其它的东西。
乾罗略一抿唇,淡道:“是水鬼。”
“姨娘,你……不是人吧。”觅月抬着眉眼,定定的看着她,脱口问道。月光下,她一双眸子清亮,像是天上的两个星子落在了眼中。
黑衫的女子神色一震,伸出玉白的手指摸着觅月的头,叹息道:“你果然不是寻常的孩子。”
“我确实不是人,不过,你也莫要怕。”
觅月点了点头,只觉得那双抚摸她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满袖的清香。她的声音轻柔,虽然做着这样亲昵的动作,可是觅月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亲近。就好像她原本就该是这样一个冷清的人,谁也靠近不了,也亲近不了,你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的孤傲,像月辉一样。
乾罗一直将觅月送回了房间,觅月待她走后摊开手看,掌心发出淡淡的金色光华,难道是这个东西的原因吗?她就在刚才恍然记了起来,半个月前,她看见池塘中的一处发出盈盈亮光,她好奇就上前拨开湖边的水草去看,是一盏玲珑青铜灯,三个灯托。奇怪的是明明在水里面,却有两个灯芯都是燃着的,散发出明黄色的光芒。她甫一伸手刚触到水面,那青铜灯就化作一盏光芒钻近了自己的手心……
可是……为什么不经过刚才的事情,觅月就好像自己压根没遇见这等奇事一样,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有水鬼来勾搭她?
觅月思虑一番,还是决定去找那个同在祭云山修习的师叔。
刚一想到,她又觉得愤愤。师叔,师叔!算哪门子的师叔,刚才也不知道在哪里!
“师叔,师叔……”觅月壮着胆子去隔壁敲元芳的房门,不见人应,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
难道师叔不在?
觅月轻轻的推开门,借着外面的月光看进去,里面似乎没有人。她又将身子探进去了半个,正思虑着要不要进去走进去看个明白,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不如进去坐坐?”
觅月闻言,回头对着青年讪笑:“师叔去哪里了,我是来给师叔请晚安的。”
元芳跨步而入,经过觅月的时候微怔,侧颜拧了一下眉,将外衣随手脱下搭在了衣架子上,“晚上碰见什么脏东西了?一股子腥臭。”一瞬间,屋中灯火已亮。
觅月拎起两只袖子左右闻了闻,“哪有,我怎么闻不见?”
“不过,确实是遇到东西了。”觅月神情一黯,一脸埋怨的看着元芳,“可是就不知道师叔怎么能不管月的死活!”她微微抱怨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颇有几分娇嗔的味道。
“过来。”元芳不答,坐在床边对着觅月略一招手,声音低柔道,手中捏着一张纸儿。
觅月接过那发黄的纸片儿,上面是她不认得的字,也不知道写着什么。她抬头,张口欲问写的是什么字,可是想想讲出这话委实是有些丢脸的,于是悻悻的闭着嘴,将纸片儿还给了元芳,等着元芳开口。
元芳一脸清隽,“这个是《问业》上记录的关于靳家先祖的奇遇。”
觅月见有故事可听了,随即搬了凳子来坐到了元芳的跟前,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元芳却摇了摇头,“上面只说是当年靳家先祖靳明志曾经协助一个散仙捉过一个妖。”
觅月哑言,愣了愣,瞠目结舌的问道:“这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