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年的太子妃,曾经与师叔单会过的齐薇!
那华服女子自己下了床,走到了宫女的面前,朝着她冷冷的嗤笑一声,将那食盒打开,伸手去端里面的唯一的一只碗,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啪。”
“啪啪。”
有人从外面的转了进来,手中击掌,脸上带着阴翳的笑。
“薇儿,你果然还是这么做了!”
觅月袖子下的拳头不禁握紧了,是他!
宫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已经是如秋风落叶一般的颤栗,朝着地上重重的磕着响头。
明黄衣裳的男子,声音冰寒彻骨的道,“你竟然敢背着朕堕胎,难道,还指望给他守节不成?”
82 那日景 弑君王
齐薇那袖子摸了一下唇角的残留的药汁,唇角盛开着妖艳的笑,说道:“我偏就是这么做了。”
那男子挥袖子上前,一把掐住齐薇的脖子将齐薇逼后两步,他气急,手上用力,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他死了!你心中的那个重秀死掉了!你如今就算是再念着他的好,也没有半分的用处!”
齐薇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我如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等他,却听了爹爹的安排嫁给了丘理你!”
明黄衣裳的男子微微一怔,继而张狂的笑了起来,“齐薇!你好!你很好!”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华服的女子,阴嗖嗖的笑了起来,将一直掐着齐薇脖子的手放了下来,“你想看看他死之前景象吗?”
齐薇脸上一白,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又何必如此,要杀要剐随你而已。”
“重秀!你真的不想看看,他是怎么被人一点点蚕食的吗?”男子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来,他眸中闪耀着快意的冷光。
觅月脑中轰的一响,四周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只看见男子的脸上张狂阴狠的笑。她呆呆的低头看了一眼捧在怀中的那只黑匣,心中疼痛翻搅着,只觉得口喉中已经涌起淡淡的血腥味儿。在祭云山初听此事的时候,觅月心中虽然疼痛可是总盼着这些是假的,是阴谋,可是,师叔现在正在自己的怀中啊!她怎么能认错这张脸,分明就是师叔的脸!现在再听那人说师叔的事情,觅月心中的那股子怨恨重新升腾起来,为何要害他!觅月眼中冒着怒火朝着前面之人看,但是那男子并不能察觉,他却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球形的深红色琥珀朝着地上一扔。
觅月尚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自那珠子中冒出一缕深红色的烟气来,袅袅升腾,扩散出开来的,竟是像一面红纱的帘幕一样的浮在半空中。那红烟在不断的挪动着,最终是渐渐的变化出了不同的情景来,奇异的画面定格,现在上面的景物——竟就是和祭云山后山禁地水底屋的一致。
那儿也真有一人躺在石床上,觅月一颤,咬着下唇看着这眼前的的人,难道就是……师叔?
那团血色的烟雾重新流动着,画面又一转,又出现了不同的光景来,只见图画中好像是出现了一张素白的脸,那张脸上毫无血色,尖削的脸部轮廓,长睫下是一团乌青,气色十分的萎靡。
觅月眼中已经是噙满了的泪水,她捂着自己的嘴,可是已经有破碎的声音于手缝中溢出,好像是小兽的低呐。
“谁?”
皇帝突然身手矫捷的朝着后面退了一步,一双阴厉的眼睛谨慎的打量着的四周,不见有人,他又很低喝了一声,“是谁?”
而那画面中的情景已经是一变,殷红殷红的一片,虽然再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东西,但是却开始传出了声音,那是一种类似于咀嚼的声音的,一开的声音的轻浅,再后来那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响了。
“啪啦”。
齐薇身形摇晃她脸上布满泪水,朝着后面踉跄了好几步,她伸手去扶着长案,却将上面摆放的花瓶掸落了下来,一阵破碎声。
“听见没有?这就是你那青梅竹马日思夜想的重秀被吃的声音。听听……是不是很好听,很动听?”明黄衣裳的男子扯着唇角说道,他半眯着、秉着呼吸好像是在仔细的听,“被人活吃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滋味呢?”
“怕是……要……负了。”夹杂在那咀嚼声中,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那叹息好像能将这世间都变得荒芜一样的,觅月早已是伤痛的不能自已。
觅月的指甲在黑匣子上面不由自主的抠动着,发出钝物摩擦的声音。从来没有过这种窒息的感觉,觅月觉得自己被要被溺毙了,胸腔中的最后一点气息也要被眼前这让人给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