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苍术闭了闭眼,然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白薇气结,不知该说他什么好,然后脑中闪过一个可能的答案,“你是不是怕打针吃药?”她只是半猜测半肯定,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排斥上医院呢。再有,一个医生的家里竟然连常备药都没有,这在她看来是很奇怪的。
呃,正昏昏沉沉的陈苍术忽然一震,没想竟然会被她看出来,顿时尴尬之极,只好假装睡着,把头微微偏向里侧。
一看他的神色,白薇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很是没辙,看来得去药店买了。
于是她轻手轻脚的带门出去,然后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钥匙下楼买药。
门一带上,陈苍术立马就把头偏了过来,面色潮红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当他听到关门声时,眼中瞬时涌起失落。
她走了……
刚才强撑的精神一下就蔫了,像火烧一样的身体似乎在慢慢驱逐着渐渐迷散的灵魂,陈苍术终于敌不过感冒病毒,无限失落的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扶着他的头,把什么东西塞入了他嘴里,然后是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滚烫的喉咙滑下,他本能的吞咽,然后又陷入了昏昏沉沉中。
白薇买药的时候还买了些食材,准备熬些适合病人吃的清淡粥食,所以一喂陈苍术吃完药后她便钻进了厨房。
她很庆幸,在出门前打开冰箱看了下,里面简直干净得一尘不染。厨房里也一样,一看就是无人区,那锅碗瓢盆都像是新购入的,锃亮锃亮,全都照得人影见。
好在一应厨具都还齐全。
白薇先用温热的水把米淘洗干净,然后放入紫砂锅里,加水,按开关,然后又把买来的苏叶和生姜洗净捣碎用碗盛好备用。
这招她也是跟着黄妈学来的,有一次,苏兰泽淋雨感冒了,也是不愿去医院,吃过药睡了一会儿就嚷肚子饿,给他什么又都不吃,极难侍侯,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当时白薇又心疼又无奈,只好打电话给远在乡下探亲的黄妈,然后在她的指导下学会了煮这个苏叶生姜粥。
后来有了女儿,每每感冒就嚷着要喝她亲手煮的粥,那脾气和某人简直一模一样。
静静立在流理台前的白薇一边搅动着已经沸锅的粥,一边兀自愣神。
厨房里,紫砂锅里传来的阵阵咕噜声静谧了这个乍暖还寒的午后时光。
阳光淡淡,透窗而过,空气微寒,热气袅袅而上,雾腾腾迷了人眼。
稍晚时候,白薇轻轻推门踮脚走进卧室,悄无声息的近到床边,探手试了试陈苍术额际的温度,贴了几秒像有些拿不准,又回贴上自己的额头,歪头凝思了下,又伸出手贴上床上之人的,终于,唇边绽出一抹放心的微笑。
太好了,总算降了些温度了。
只是陈苍术好像还没有醒的迹象,仍然紧锁着眉头昏睡着,清俊的脸上没有先前那么潮红,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白薇忙从浴室扭来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然后又把毛巾放在他额上,以期让他快些退烧。
算算时间,又快到第二次吃药的时候了,白薇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得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可是怎么说呢?难道告诉父母她在一个男人家里照顾他,那不把他们吓坏才怪!
看来只得借彭欢掩一下了。
白薇为自己撒谎骗父母感到万分惭愧,却又不能丢下病得云里雾里的陈苍术就此离去,所以,只能在心里偷偷忏悔了。
面对父母的盘问,白薇把早已拟好的说辞搬出来,那边立马就没声了。
为防万一,白薇又马不停蹄的给彭欢发了个短信,含含糊糊的让她给自己打个马虎眼,那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附送“万岁”二字,白薇顿觉额前嘎吱嘎吱的飞过一只黑不溜啾的乌鸦。
都安排好后,她突然觉得无所事事,总不能这么一直守着床前看着他睡吧?粥也熬好了,只等他醒过来就能吃了。
这段时间做什么呢?
好吧,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