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势十足,且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看客再瞧向沈纾纭的时候,眼神中难免多了几分不齿。
许安融不给沈纾纭插话的机会:“那我不得不当着大家的面,拆穿你的真面目了,”许安融面向众人,指着沈纾纭道,“这个女人,当初处心积虑接触我儿赵南川。沈家家风可谓是代代相传,代代跟赵家过不去,不惜用自己女儿的子宫当筹码。”
顾迎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一定是提前计划好的,不然许安融为什么不在沈纾纭上台前阻止呢?连这番发言也是提前打过草稿才能这样笃定又掷地有声吧?
每个字都好刺耳。
她下意识地捂住星星的耳朵,星星也将脑袋埋在她颈间,仿佛天地间雷声轰隆暴雨滂沱,只有他俩能互相取暖。
许安融的痛心演说还在继续:“我不妨告诉大家,多年前沈纾纭沈小姐便处心积虑接近南川,在南川百般拒绝之下,仍然用下作手段生下了南川的孩子,孩子无辜,南川也负责,将孩子接回来养。然而有了老爷子他妹妹的前车之鉴,我们可不敢让沈家的人进我们赵家。何况,南川早已钟情我的儿媳顾迎清。
“其实,南川的忌日,正是他的结婚纪念日。沈家以为下了一步好棋,见目的不成,所以在南川和顾迎清婚礼当日,威胁南川出去见她,从而制造一场车祸,让南川丧生其中……”
许安融一口气说完,到最后那一字一顿的痛心不像装的。
沈纾纭瞪大了眼睛,仪态全无:“你胡说八道,南川明明是……”
她说话间猛地看向赵缙,却见赵缙忽然起身,并叫安保来清场,就这么将她的话打断。
原本按兵不动安保人员,也一拥而上。
“你怎么怀上孩子的自己心里清楚,南川的车祸,你自己去问问你妈邱慈雯,我们保留了证据,随时可以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许安融深吸一口气,“这事我们私下再处理,我们想平静地送走老爷子,现在请你出去。”
沈纾纭被安保“请”了出去。
她一路走,一边用被安保挡住的视线在人群中寻找邓荣涛。
对方根本不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并用手正了正领带。
这段荒诞的插曲刚刚结束,出殡时间也已经到了。
全体起立,棺木缓缓从后间被推出来,八人扶灵,其中便有邓荣涛、王朝岱和程越生。
在所有人低头默哀中,顾迎清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是你吧?
今天发生的一切,你早就知情是不是?
而程越生只是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经过。
顾迎清感觉五脏六腑被人掏空,灵魂和五感困在残缺的躯壳里,难受却又无法挣脱,以至于她十分想呐喊,打破这满室的寂静。
质问许安融,痛骂程越生。
可现实是,她也和其他人一样,缓缓低下了头。
葬礼按流程快推快进,棺木在拥簇下被送进黑色运棺车,亲属分别上车,送殡队伍整装待发,开向赵家的家族墓园。
顾迎清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车里。
还是来时的配置,星星跟她一辆车,此时正默默地看着窗外。
顾迎清盯着他沉默的后脑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她却是满腹疑问。
离开时,她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程婉黎和兖兖的影子,应该是大人带着孩子提前离场了。
是程越生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大戏,所以提前做好了安排吗?
那许安融为什么没有安排星星离开?
顾迎清抬手搭上星星的肩膀,小家伙慢慢转过头来,身子靠近座椅,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说:“我没事的。”
说着,还抬手安慰似的拍拍顾迎清的手背。
顾迎清看着他只有淡淡悲伤的脸庞,心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可怖的想法,她骤然屏息。
她克制着言语中的颤抖,温声问:“星星,爷爷奶奶告诉过你会发生什么,给你做了心理准备,所以你不怕,对吧?”
星星轻轻点了点头,晶亮的双眸天真地望着她。
顾迎清一阵战栗,指尖冰凉。
“奶奶说了,她和爷爷最爱的就是我,不会伤害我的,说沈纾纭不是什么好人。”
顾迎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勉力保持着正常的语气:“那你怎么想的?”
星星默了一阵,眉心一拧,“她做的事让我很不舒服,我很不喜欢她,还有点害怕。”
顾迎清没话讲。
上次她出现在赵家,突然认子,已经吓到星星,而且两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