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形态联系起来——以至于某些时候,狡猾些的兽人可以不断利用他们认知中的这份割裂感并达到软化对方的目的。
文森特放下羽毛笔,“查德,你习惯了从我的利益角度看待周围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平心而论,你认为趁虚而入是个光彩的行为吗?”
狐狸公爵走到窗前,精心打理过的花园即使在初冬也仍旧生机勃勃。
“溺水的人会想要抓住任何可能的稻草,”夜色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模糊,“我加剧了她对溺亡的恐惧,又以精心设计的拯救者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黑暗魔方中的接触是他刻意为之——那时莉莉安刚刚决定和曾经的未婚夫斩断联系,离经叛道的快.感和对将来未知的畏怯在她心中交织着撕咬。如果文森特真的是个温柔体贴的友人,他绝对不会装出一副幽闭恐惧症的样子并借此多次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狐狸公爵知道旁波有多重视女性的名誉,而他利用了这点,他用一种看似偶然的方式在莉莉安心中栽种下颤栗——[你和未婚夫之外的男性
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接触,尽管隔着几层衣服,但是旁波的评判体系里你不再是个无可指摘的形象。]
文森特的计算没有出错,莉莉安确实接收到了这个暗示。但她的反应远超狐狸公爵的预计,缠绵整夜的高烧让文森特惊讶又心痛,于是他重新规划了接近她的方式。
可这能意味着他是个好人吗?显然不能。
用小狐狸的形象出现在她身边并指使管家信口雌黄是他刻意为之——毛茸茸的小动物让她天然地不能升起戒心。为了减少她拒绝的概率,管家还明里暗里地挟恩图报:“您是诺福克庄园的贵客,我却要向您提出这样的不情之请。”
贵客。被主人百般设计的贵客。
甜品店出现的事故倒是在文森特的意料之外,莉莉安没直接和他一刀两断,其实狐狸公爵也不清楚是为什么——按他的方法来算,那时莉莉安对他本该没有多少好感。
也许是他在庄园里做的一切比他以为的还要撼动莉莉安?
狐狸公爵望向天边的远星,他在王城接到她的通讯时是如此不敢置信。担心获得的一切像流水那样易逝,回到梦湖后他常常向兽神祈祷,即使这只是一场梦境,也请让它持续得再久一些。
兽神回应了他的祈愿,于是他又披着狐团的模样偷来了三个月的时间。
他不是不主动,非要说的话,他甚至主动得过了头。
“或许是她看穿了我的伎俩,”文森特深深呼吸,“她察觉到了我的口是心非,也识破了我并不光彩的手段。”他点点桌上的通讯石,“而沉默就是她的回应,斯威可的公寓里没准她正在烦心要怎么体面地把我拒绝。”
摆手制止想要说话的管家,狐狸公爵难掩落寞地回到卧房。
把查德的声音关在门外,随意地向杯中注酒,慢慢弥散的葡萄果香中,文森特等待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迎来困意。
葡萄酒的味道让他回想起莉莉安熬给他的葡萄酱,冲到水中就变成浅色的甜蜜,给莉莉安做完三餐后喝上一杯葡萄甜水已经成为狐球的习惯。
但他从公寓里离开得太匆忙,狐狸公爵虚虚握手,仿佛那罐果酱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无论怎样,”文森特轻声叹息,“希望今晚还能梦到她。”
……
应该是酒精的作用,大狐狸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梦境之中。
人来人往的街道繁华如常,坐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披着能够隐蔽身形的魔法斗篷,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加尼叶剧院的大门。
某个想法从他的心底滋生,大狐狸试着挪动身体。
可以动。
尽管知道这只是一场梦,狐狸公爵还是忍不住把斗篷裹得更严一些。他大致猜得出“自己”出现在这个场景的目的,还原出压抑在脑海深处的渴望,这个目的让他仅仅是想一想就激动得心脏狂跳——
求而不得的大狐狸在煎熬中沉默着变态,他要守在莉莉安上班的剧院门口,他要把心上人抢回狐狸窝再给她套上绝对不能挣脱的锁链。
啊,莉莉安从剧院的大门走出来了。
拿出捕猎般的专注,大狐狸悄无声息地靠近。
那个叫住莉莉安的女人是谁?距离剧院大门只有几步的拐角,狐狸公爵警觉地竖起耳朵。
“这个情节不行,”那个女人颐指气使地说到,“莉莉安,你毕业不久,还不知道观众们最喜爱的究竟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