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望着论坛中的各个帖子呆愣着出神,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一看来电显示,秦珏瞬间回神,接通后便是唤了一声:“喂,王叔,我是秦珏。”
“你小子终于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笑意且略显沙哑的声音,王叔全名王为民,今年五十有六,在东区派出所已经干了快三十年民警,是所里资历最老的,哪怕是所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王叔。
王为民脾气好,人脉广,整个片区谁都得给他几分薄面,有什么比较严重的纠纷其他同事都束手无策,王叔一出面,话都不用说几句,人站旁边,乐呵呵的来上一句:“这么热闹,都干啥呢?”
事就摆平了,吵架的双方立马握手言和,打架的两人勾肩搭背去喝小酒称兄道弟,邻里和谐,天下太平。
以前秦珏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叔有这么大的面子,到后来才从同事以及街坊邻居们的口中了解到,这老家伙别看他整天笑呵呵的人畜无害,实际上他在东区那是黑白通吃。
在他还年轻的时候有一家酒楼着火,火势大得惊人,外边的人都不敢进去救人,那时候的消防做得也不好,眼看着里边的人都得被烧死。
这时候刚当上警察的王为民二话不说一桶水往身上浇,一头朝着被烈火和浓烟淹没的酒楼就冲了进去,背出来一个人就往身上浇一桶水,有人点过数,他足足背出来二十个,往身上浇了二十桶水。
刚当警察的王为民差点自己死在火海中,后来还是消防赶到,把他从火里捞了出来。
这二三十年里,被他救出来的人有的当了官,有的混社会,有的本来就人脉广票子多,十好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佬站他后边,你跟王叔说话都得客气点。
也正是因为东区有了王叔,整片辖区在l市出了名的民风淳朴,各路妖魔鬼怪那是销声匿迹。
跟着王为民一年多,秦珏算是王叔的徒弟,他自是明白王叔在培养他,带他在街坊邻居面前露脸,跟朋友吃饭的时候也经常喊他一起,各种主任、叔叔、伯伯的,秦珏也喊了个遍。
显然王为民知道自己离退休不远了,人一旦离开警局,有些东西他也没有插手去管的借口,这摆明了就是把自己拉出来接他的班,让平和的东区在自己手中继续平和下去。
对待这位老前辈,秦珏自是恭敬有加,听到他关切的问候,秦珏发出轻松的笑声回道:“我好着呢,王叔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不到六点,而后又想到今天应该轮到他们休假才是,继而接着说道:“今天到我们轮休,王叔你应该多睡一会,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睡不了啦,年纪大,睡眠越来越浅。”王为民呵呵一笑,话题一转继续说道:“而且东区发生这么大的事,说什么我也得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是了,秦珏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躺在医院里,命案现场就在东区,虽然这种案件一般都有市局的人过来处理,可作为辖区内的公安机关,不管怎样所里也得出面协助一二。
王为民更不用说了,他在东区当民警,东区的平和很大程度都是因为他才维持到现在,辖区内向来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案件,这突然发生了命案,王为民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提起这事,秦珏顺口问了一嘴:“王叔,案件调查得怎么样了,凶手是谁,死者又是谁?”
“我记得那条街道应该没几个人住了才对,怎么突然就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会不会跟拆迁有什么联系?”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王为民没好气的轻叱一声,而后叹了口气,情绪显然有些不太好:“凶手是东区农贸市场的屠户刘茫,死者是他老婆,你还真没说错,这起命案还真跟拆迁有些联系。”
说着,王为民又叹了口气,将案件调查的始末娓娓道来。
刘茫今年四十出头,他老爸以前也是屠户,子承父业,刘茫从给亲爹打下手到自己接班,已经在东区农贸市场里卖了十来年的猪肉。
刘茫的妻子是外地人,家里做的也是小本生意,两人经由媒婆说合,从而结婚成家过日子。
他妻子脾气向来不好,特别看不起刘茫屠户的身份,觉得干这事的就是个糙汉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身上的臭味。
本来吧刘茫也不想跟妻子吵架,屠户怎么了,都是挣钱讨生活,他一不偷二不抢的,光明正大做生意,不寒碜。
他被骂了也不吭声,自己娶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