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上前,就要将赵一擒住。赵一出奇地没有抵抗。此刻的他过来,就是为了要体验女巫体验过的,要亲眼看见女巫曾经遭受过什么,绳子死死绑住了赵一,二人都被抓去了广场,钉在了十字架上。十字架的下方,有一大堆干木柴。广场分成了两批人。一批是由附近的民兵自发组织的,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主要就是想跟着女巫热度蹭一波存在,万一能喝上一口汤,自是最好。另外一批则是从教堂而来的有组织有纪律的白银骑士,大约百余人。这些人护送着一个穿着非常洋气的男人。他长的并不丑,甚至可以说是小帅。此时此刻,他坐在审判席位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让赵一觉得讶异的是,一直在地窖里跟自己念念叨叨,说自己丈夫会帮自己平反的巫女,这一刻,当她被绑上刑架之后,却反而显得异常平静。巫女静静看着那个坐在审判席上的男人,没有多说一个字。她的眼神也不再像地窖时候那样浑浊。看见了这个细节,赵一立刻就知道,审判席上的那个男人就是巫女的丈夫。“卡其,这个男人是谁?”目光移向了赵一,克来宾如是问道。那个捕获赵一的民兵头子急忙上前,脸上堆着笑容说道:“他是女巫的同党!”“咱们有几个守卫地窖的弟兄被这个人杀死了,他想要把女巫救出去!”“还好小的发现的快,及时抓住了他!”克来宾眉头一皱,他盯着赵一问道:“你是女巫的同党?”这时候,一旁被绑在刑柱上的女巫说话了:“他不是坏人,我也不认识他。”赵一有些意外地看了女巫一眼。这个女人已经听不见了。但她仍然能够大致猜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巫女显然很了解这些人。所以她多半知道,出卖自己的人,其实就是自己的丈夫。她不愿意当着克来宾的面苦苦哀求,是想为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就像当年热恋的时候,她放下了自己无与伦比的骄傲,在意乱情迷中对自己丈夫说的那句话:“倘若梅莎不愿投降……那便叫她灭亡。”她亵渎了自己的尊严,将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此刻若是后悔,巫女自己也看不起自己。所以对于丈夫出卖自己的事,她既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苦苦哀求,而是选择了沉默。看着梅莎帮赵一说话,原本表情尚且有一些忐忑不安的克来宾,彻底被心里的妒火填满。这个该死的婊子,居然帮其他男人说话?“敢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你,这个男人是你的情夫吧?”“巫女的血脉果然肮脏至极,你们从头到脚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恶臭!”克来宾冷冷对着梅莎说道。即便梅莎根本就听不见。因为听不见,所以她没有回答,更没有为自己辩解。但赵一却说话了。被钉子钉穿胸口的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只对着克来宾笑道:“您就是克来宾大人吧?”“在我被烧死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希望您能够回答我。”克来宾眸光闪烁,虽然内心极其不悦,但他还是同意了。他告诉自己,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农夫,现在的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侯爵,自己一定要有风度,要有气度。克来宾用相当刻意的动作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淡淡道:“问吧。”“虽然你是女巫同党,但看着你们马上就要被烧死的份上,本侯爵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一下你的问题。”赵一道:“梅莎用巫术害过人吗?”克来宾目光闪躲:“她身上流淌着女巫王的血脉,自然是坏人。”赵一又问道:“梅莎用巫术救过人吗?”克来宾蹙眉,语气有些生硬:“女巫只会害人,怎么会救人?”赵一笑了起来。在克来宾的眼中,赵一的笑容甚至比身旁的火把更刺眼。“最后一个问题,克来宾大人……您爱过梅莎吗。”这一次,克来宾果断而决绝地回道:“没有!”“不会有正常人去爱一个肮脏又邪恶的女巫。”“更何况是我?”赵一道:“我本以为你是为了庄园和爵位才决定抛弃自己的妻子……”克来宾闻言,忽然有些慌乱地瞟了身旁的白衣骑士团们一眼,怒不可遏地冷声道:“为了庄园和爵位?”“真是可笑!”“果然,跟女巫走得近的人,全都
是一群被名利腐蚀双目的家伙!”“的确,你们这样的人,或许只能看见庄园和爵位吧!”“而我看见的……却是圣光和正义!”赵一盯着克来宾说道:“你知道她是好人。”顿了顿,他又扫视了一眼那些民兵:“你们也知道。”那些附近自发组建的民兵之中,不少人都低下了头,或者看向了远处。他们中其实有不少人受过梅莎的恩惠。因为当地贫穷,他们生病了之后没有钱去看教堂派发到镇子里的医生,所以基本都是去找梅莎看的病。而梅莎虽然会用一些奇怪的药物和法术,但终归是治好了他们的病,所以这些人也没有人去向教堂设立的事务所举报梅莎。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心存感激。而是因为他们真的没有钱去看病。现在当梅莎是巫女的事迹暴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