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说，你们不合适呢？”

“他是我夫君！”

灵机闻言，眸光微闪，倏忽间笑了，笑得苍凉，悲戚。

“可他身上背负着灵族，背负着天下苍生，小丫头，你不生不死不灭，记忆的尽头早已忘却，怎知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一见他，便知晓，他只会是我的人。”

慕朝朝斩钉截铁。

“呵~”

灵机低笑一声，不置可否。

半晌，又抬起头，看向对面满眼执拗的小姑娘，心底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是灵族人。”

“我自上古众神之战后，便沉睡于伏羲琴中，岁月太久，已不知外界是何种模样。”

“可我始终记得，自己是灵族先祖，要为灵族一脉，求得一线生机。”

他声音顿了顿：“灵族人的傲骨可以被打断，却永远不会被打折，道侣之间的同心契，乃是对神起誓，背叛者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一旦结契，再上婚帖，便没了退路，我今日一见他，才惊觉，他很像一个人，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人。”

“你若因此才与他在一起，我劝你想清楚，或者与他直言，莫要故弄玄虚，欺骗他感情。”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压在慕朝朝心头。

“我是我夫君。”

她一字一顿，再次说道：“我们很快就要成婚，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劝不了他，便想让我知难而退。”她一双桃花眸潋滟含情，深处却是一片冰冷：“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既如此，我且问你一个问题，当真有那么一天，你和他之间必须死一个，你可甘愿赴死？”

灵机垂下眼帘，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慕朝朝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自主握紧拳头，她静默许久，才开口问道：“为何这么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问……”灵机眸色微动，接着道：“你愿意吗？”

“不管你怎样想，我活着，一定会与他在一起，哪怕你口中之事不可改，甘愿赴死又何妨？”

慕朝朝抬起头，直视对面：“我的答案，你已得到。”

说完，纤长的手指划过眉心灵台的位置，招出本命神兵九霄与天陨，另带了一个锈迹斑驳的剑鞘。

她眸色凌厉，直言：“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此剑如何完整，该给我答案了。”

灵机：“……”

他沉默片刻，缓缓吐出四个字。

“你爱他吗？”

“爱。”

“那你入定吧。”

“入定与爱不爱他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慕朝朝被灵机的话一噎，就听他笑了。

“不逗你了，神识注入两柄剑身上，闭目入定，感受剑的所思所想，顺应剑意，让其完整。”

“我只能提醒你一句，此剑名为九霄天陨，曾被众神传颂，剑破九霄，斩星成陨，也有人说，是九霄一出，天亦陨。”

“神剑除你之外，不会服从任何人，好好感受吧。”

灵机话落，慕朝朝便盘坐入定，凝聚神识。

九霄与天陨身上，光芒渐渐溢出。

强横至极的霸道气势，厚重而沉稳吞噬万物之力，两柄剑悬浮在半空，气息不断交错，融合。

“嗡！”

剑声铮鸣。

“咔嚓……”

浅蓝色的九霄剑正好镶嵌在天陨凹下去的剑槽中。

一时间，她面前的剑仿佛活了一般，剑身轻颤，光芒大作。

慕朝朝只觉脑海中轰然炸响。

恍惚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入眼是广袤无垠之地，尸骨堆积成山，血流成河。

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嗡……”

“吾等只听尊令，为神主而战！”

“吾之神主，与天同高，与地同寿，怎会是汝等口中卑劣自私之神？”

“天地未开，神主数万年如一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三界之内，风霜雨雪，日夜更迭，惊雷电闪，皆为她的功业。”

“你们巫妖两族欲争霸三界，为何要将吾主拖下水，她神力强大，却从未争权夺利，偏偏要被逼到如此境地。”

“愿为吾主，弑众神！！！”

那一连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