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十分有章法。”
这一堆人里属薛启文年纪最大,隐隐以他为首,见他如此说来,大家都放下筷子,细细听来。
薛启安:“大哥,何以见得?”
薛启文:“远的,从前写仙途的事就不提了。就说近的,小潭兄弟他与峰兄弟、知礼兄弟感情甚笃,虽说接了皇差,也不忘预备这桌酒席,此其一。其二,刚才峰兄弟说了,小潭兄弟写了家书,却一点没提公务,可见公私分明,有法有度。嗯,小潭兄弟才十四岁,了不得啊。”
薛启武平日里只爱舞刀弄枪,对掉酸文不感兴趣,见大哥说了半天,有些不耐烦,端起酒杯:“你们夸小潭兄弟我爱听,能不能别文绉绉的,听得牙疼。来,喝酒!”
薛启安嘿嘿一笑:“二哥,大哥这还没说几句呢,还文绉绉——若是爹在这里,必得骂你一介莽夫!”
平西侯世子文武皆能,三个儿子中最喜欢老大薛启文,皆因薛启文像他,文能吟诗作对,武能骑马射箭。
薛启武则不然,喜武不喜文,平西侯世子恨铁不成钢,常常被薛启武气得骂人,最常骂的就是“莽夫”一词。
众人皆知。
闻听此言,俱都哈哈大笑。
众人推杯换盏,你一句,我一句,时不时迸发一阵大笑。
隔壁雅座只坐了两个人,听到传来的大笑声,其中一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这是哪家的小崽子,如此呱噪无礼!”
另一个人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仍听出声音尖细:“咱家出来一趟不容易,世子爷,何必与几个小儿一般见识。”
中年男子闻言不再理会,关切的问:“我儿此次可能入宫?十八长公主怎么说?皇上什么意思?”
声音尖细的那人:“十八长公主倒是满口的夸几位闺秀。”
见中年男子殷切的看向他,不由一笑:“我的世子爷,您家小姐可是入了十八长公主的眼了,十八长公主颇为推崇呢,不过,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中年男子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声音尖细的那人:“从前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只觉每日病弱,倒也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做了皇上,发现他老人家心思深沉,不下于前太子爷——”
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皇上虽年少,却喜怒不形于色。确是天威难测,此次选妃,不知皇后宝座将会花落谁家?”
声音尖细之人摇摇头:“皇上的心思,难猜啊。”
这里显然是哪家的勋贵与宫中内侍密谈。
而赵峰、孟知礼等人,饮酒至酒酣耳热,薛启武问齐恒:“恒弟,你消息灵通,可知道宫中何时选妃?”
齐恒如今今非昔比,比起从前,确实消息灵通的多。
从前,镇国公府二房三房不参与家中事务,宫中的事更是插不上手。
可自从帝后薨逝,太子、太子妃身亡后,这个局面改变了。
一切都源于九皇子诞生后,镇国公与皇帝布局抓捕刺客。
自觉万无一失的局,没想到落得这样一个后果——帝后薨逝,太子、太子妃俱亡,差点动摇国本。
镇国公彻查后发现,刺客是当年沧澜国元帅的部下。
可以说,他当年种下的因,今时结下的苦果。
镇国公齐天彻自觉罪孽深重,办完了国丧,再三向现任皇帝请求卸任镇国公爵位,传给世子。
前几日,皇上已是准了。
按照惯例,镇国公世子继任为镇国公,原镇国公嫡二子、嫡三子每人给了一个侯爵的爵位,分出镇国公府,另行居住。
齐恒的父亲是镇国公的嫡二子,被皇上封为乐成侯,齐恒的三叔被封为乐业侯。
乐成侯、乐业侯已经从镇国公府出去,分府居住。
齐恒的身份从镇国公的数十位嫡孙之一,变成了乐成侯的嫡六子,因着他与赵小潭关系亲厚,他爹乐成侯经常带着他入宫,故而,如今,他的消息灵通的很。
见薛家二哥发问,齐恒压低了声音:“估摸着就这几日下旨选妃,听说皇后、贵妃人选已是定下了的,其他低位嫔妃尚需皇上择选——”
其他人虽心内好奇,但心中自有分寸,不再追问后妃人选,转而聊起别的,让隔壁二人心痒难耐。
隔壁雅间的二人听了良久的壁角,没想到,什么收获都没有。声音尖细的人仍压低声音说道:“世子,回去等好消息吧,咱家揣度着,您家小姐必能入宫。是不是皇后有什么要紧?当今圣上也不是皇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