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徐膺自认为自己没跟李纯樱说过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不过就是跟家人决裂，身上缺钱，贴了个社恐标签。

林野懒得和他废话。

到底是上了他这条贼船，同流合污了。

林野上楼的时候，许翘已经放弃挣扎，倒头就睡。

试卷做没做完他不知道，人倒是睡得挺香。

想起许平说的那些话，林野眼皮一跳。

也就许翘这没心没肺的能顶得住那巨大的压力。

他走进来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微微俯身，手指捏着试卷的边角，试图扯出来。

“你干嘛？”许翘倏地抬头，眼睛还迷糊。

她猝不及防一个抬头，距离猛然拉近，林野怔了会儿，不动声色地拉开这危险距离。

“检查试卷。”他轻撩眼皮，捏着试卷的手没松开。

许翘一听，立即清醒过来，把压着试卷的手移开，嘴硬着解释，“这份试卷是你们一班定制的吧，很多题型我都没见过。”

林野没什么表情地回她，“高二下学期全区统考的试卷。”

许翘：“……”

林野这会儿一定在心底鄙视她。

讪笑着，她挠了挠腮，“一大早，脑子没清醒，你这么一说，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许翘。”他严肃地喊了一声，左手手掌压在桌面，那稍稍曲起的指节白皙修长，右手拿着轻飘飘一张试卷，仿佛下一秒就要甩在许翘脸上。

他叹息一声，有气无力，“这可是高二的知识点。”

也就是说，她将老师教过的，全都还了回去。

许翘垂睫，表情淡淡。

大概是许平回来了的原因，她做不到在面对成绩时还能笑着说没事儿。

气氛好像有些凝重，林野动了动唇，意识到自己无形中让她受了打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直起身把旁边的一把椅子推来。

“一个星期补习一门学科，这个周末就先补数学。”林野拿了支笔，把笔帽掀开，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这张试卷需要用到的解题思路。

“高二的知识点都不会，高三的知识点我又怎么装进脑子里？”许翘讷讷地抬起脑袋，表情也有点丧。

她在问林野，也是在问自己。

她这么普通，没有天赋，没有运气，还异想天开想摆脱许平那古板的思想束缚考去京川。

她拿什么考。

林野就这么跟她对望着，她脸小，眼睛长得像鹿眼，一双乌瞳剪水，睫毛似鲽羽般轻轻颤动，稍微一眨眼，就能生出破碎感。

两个人陷入沉默，窗台的帘子被风吹拂着，用来做装饰的千纸鹤风铃叮当作响，那束透过窗而打在书房画架上的光忽明忽暗。

“许翘，这不是还有我呢，你怕什么。”

他第一次以这么板正的语气同她说这样的话。

真诚的，慵懒的，漫不经心的。

倏然，照拂在那画架上的橙光，变得温暖又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