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安静过后,终于有不同的声音发出:
“自古以来,族长之位,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贤,老八爷虽则贤明,然与嫡传宗家主支有远,难以安祖宗之心啊!”说话的正是方以合以前的堂兄弟之一方以宏。
“是啊,听说非嫡出之子祭祀杀牲,祖先都没法收到祭品,牲血自入阴曹,那是对不起祖宗啊。”又是一个方以合的堂兄弟,两人虽然与方以合多有不和,但是因与其宗家关系近,也得过些好处,现在随便定了族长,对自己利益有碍,便出来反对。
“照你们意思,如何?把话说明白了些。”老五爷最不爱听这些,也看不惯宗家一支,语气便有些不耐烦。
“嫡长之后,古有兄终弟及,当然是按字排序。”说话的老者是与方以宏关系较好的一家,老者脾气也暴躁起来,瞪着牛眼,顾不上什么颜面,争了起来。
老五爷,还想争辩几句,老八爷却提前阻止道:“以宏所言有理,待选黄道吉日开宗祠再论吧。这方家大院和族产今日就派些人看守,方以合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还要看他有何手段。先先宝家立儿有些学识能力,负责登记核对族产,大家无异议吧。”
“无异议……无异议……。”
方家大院,除了两个使唤婆子,也没有其他人了,家里的粮食等一应日常俱全,方刚带了三个年轻后生留在大院里,看守前后院门,其他人也便散了,此时天色渐明,方立回家小憩了一个时辰,便起身洗漱。
今日方立事情较多,心里默默思考了一下,便先去找了刘大,如此这般安排妥当,便去了村长家里,和张宪沟通毕,又回到家中,在爷爷房中做了安排确认,爷爷虽然平时抠门,人缘也不太好,但是毕竟识文断字,对族中事项多有了解,方立确定了一切事物后,才借了方庄来到方家祖宅大院,虽然这几日放假,但是方家几个孩子,尤其是四个姐姐依然出书不倦,所以得借出方庄,方军眼巴巴看着两人离开,最终……。
一天时间,两人对各种契约进行了整理,对各种贵重物品进行了核对,并交代方刚单独放入库房封存。
方家八百多口,虽然是村中大户,因族人不团结,多年疏于管理,族产已经少的可怜了,五十亩义田,目前是方家几户田地少的人家分种;房产除祖祠之外便是荒废了的义熟有几间破屋,现在是方家从北方逃难回来的一家人借住;再有就是土山后的一片祖坟地。
怎么会这么少,历年的收成和银两呢?方立心有疑惑,便查起来过往账册,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查出了颇多问题。
在一本比较久远的账册书卷之中还贴了一张契约,是百多年前方家修建了镇河寺,并将整个土山范围,除去自家的祖坟外的方圆五里土地转让给当时的寺庙住持大和尚的契约,记事条目下载明,元帝征平五年,因寺庙和尚出走无以为继,后来方家又收回了寺庙土地。
莒国的开国皇帝自称元帝,第二个年号为征平,距今也有五十多年了,原来方家祖上也曾经光鲜过,大寺村当时叫做方家庄,因淮河泛滥,族内出钱建了镇河寺,后因住持和尚后继无人,大和尚又出游去了,便把寺庙还给了方家。
那一片土山不高,土层较厚,石头和断崖极少,还是适合开发的,方立以前曾对此处有所设想,不想地契就在族产之中,方立妥善取下地契,保管起来。
又过两日,暂时驱赶了借住的几家人家,族里族老各家家长话事人,开了宗祠,三牲祭拜,焚香祷告。族内男子大聚到了宗祠前堂,里三层外三层几百人,并请了村长张宪见证,议事开始。
老八爷代表族老,宣告了方以合几宗罪状,包括后来方立查出的贪墨族产之罪,请去其族长之位,并请各家表决,基本是一致通过。然后,开始新议族长,老八爷开板便道:“几日前有族老提议,按古之惯例,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那就请族谱来。”
有人恭敬的取出族谱,老八爷庄重摊开长长的一卷族谱,然后道:“方家五十之上者二十一人,大概包括了各家家长,可还有分家想参与竞争?”
分家本来就没啥话语权,根本就没有争的机会,大家静默,无人应答,“好,依照族谱先定嫡庶之分。”
按着各界族长,挨家查下来,因为方家几百年的家族了,太过久远的关系谁也不记得了,这一查就上去了十几辈,因有一届族长曾娶过几房妾室,妾室之后也多,便有十位族内老者因是庶出,失去了竞争资格,剩下十一位老者便都是嫡出。
老五爷,老八爷,方先宝,方以宏以及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