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布做衣服,能来铺子里见识些花色,回去在衣服上绣些花就算骚气的了。
连敏见两个女伴都没买成衣,大气的每人送了一套绸缎绣衣,让连云显付账。方立见三姐高兴又羞涩的样子,叹了口气,这还是个颜狗,连云显是比自己好看那么一点吧。张蔷哪里好意思收人家东西,却也推却不过,只好买了一支银簪子回送连敏,方好花痴过后才反应过来,于是也送了连敏一方非常漂亮的锦帕,花了二百多文,这次方立没有帮她付钱。
众人出了铺子便直奔牙行,距离不远就隔着两个街口,于是众人便步行过来,到了牙行门口,这里人气倒是足了些,大门口围了一圈人,时间将近午时,大家急着买了仆人好去吃饭,也没有去凑热闹,直接进了铺子。
铺子里空空旷旷的不见人,于是连云显便喊了几声“店家,店家在么?”
回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拨开人群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带着一个人牙子过来接待,方立问起门前为何围了这么多人,掌柜的才道出因由。之后连云显和连敏由人牙子带着进去二进院子选人了,方立便和这掌柜的搭话。
原来,门前跪着的是一家五口,当家的男人叫蒋德,带着老婆和三个儿女自卖其身,说起这蒋德也是一个孝子,本是书画铺子里的一个二掌柜,因老父老母体弱多病,十几年悉心照料,却也花光了积蓄,还欠下不少外债,其父先几年去了,如今老母又过世了,又赶上了饥荒流年,如今别说葬母了,就是吃喝都成问题了,更被高利贷追债,这才自卖其身,卖身葬母。
听说那利是要拿他家女儿去抵债,如果放在别家这是常事,偏偏那蒋德极其看重女儿,不愿女儿被卖去那烟花柳巷,蒋德的妻子和儿子也都不愿,一家人不愿分开。
“那牙行这边为何不收?”方立问道。
“他家外债多了去,虽然一家五口都卖,但是要价也高,往年要是这价还好说,如今卖身的人多了,这身价上不去,他家又要求不得分开,那里有人肯买,我这里也不是开善堂的,供他一家吃喝!”
“要价几何?”
“四十两,小哥可知,现在能识文断字的成年男子才要七八两,像他家那几个孩子,两个大些的还好,能要个三五两,那小的才六岁,只能白送,我这里卖都只能卖出三十两,这不是赔钱买卖么。”
“这人的品性如何?”
“人是好人,他原来所在的德心书画斋里的人我都熟的很,从掌柜的到伙计就没有说他个差了的,可惜命不好啊。”
方立大概清楚了蒋德一家情况,觉得还不错,本地人,知根底,品性好,主要是孝顺,一家人也有情有义的,就有些心动,于是上的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