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脸色红润了点。
崔钧来回走了几步,不急不缓道:“假话嘛,找个由头,把何进骗到无人处杀了。”
“他手下那些个士族本就心怀鬼胎,一旦何进身死,大将军一党不攻自破。”
刘宏眼睛一亮,“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当真?”
“当真。”
崔钧语气十分坚定,自信。
历史上,张让就是这么做的,无非重演一遍。
张让露出思索神色,有些意动。
场面又一次安静。
十几息后,刘宏沉吟道:“既然十分,为何说这是假话?”
“谁杀何进,谁死,连幕后指使都会被连根拔起。”崔钧一脸平静,“用这方法杀何进意义何在?为他人做嫁衣?”
“可以安排死士,不让对方查到证据……”张让阴恻恻笑起来。
崔钧提议好呐。
玩阴谋诡计他们十常侍会啊,不被查到幕后能有什么难度。
刘宏皱眉道:“朕觉得不妥,但不知道哪里不妥。崔州平,你来说,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陛下,你们把事情想太简单。”
崔钧叹了一口气,“都到大将军身死地步,士族必定图穷匕首。他们不会管证据,谁是敌人,先杀了再说。”
说着,瞄了张让一眼。
张让一激灵,哆嗦道:“他们还敢杀咱家不成?”
“我可没说,是张侯爷你自己说的。”
“你……”
张让脸色一黑,突然感觉这话有道理。
老对手了,阴暗手段大家心知肚明。
大将军身死,若没有足够份量的人背锅,用脚想也知道何进一党会找谁发泄怒火。
到时候,十常侍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死后喂狗。
想到这里,张让愤愤道:“这是拿何进那厮没辙了?”
王越古怪地看着崔钧,他知道这位弟子心黑着,如果没辙,用得着说一堆废话?
陛下和张让怕是掉到坑里,要不要提醒呢?
随即,瞧见崔钧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玩味,不由后背一凉。
坏了!
收徒收出麻烦了。
天地君亲师,师父属于很密切的关系,大概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混球在这里等着,将来多数要请他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