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顾总?您睡醒了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和询问声,顾驰晏收起愤怒的情绪,披了件浴袍就前去开门。
他的助理陆明涵正站在门外,手中还拿了一套崭新的西服。
“顾总,九点荣泰商城开业剪彩,我们要开始准备了。”
顾驰晏朝陆明涵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进入了洗漱间。
当他再出来时,看到陆明涵仿佛石化般地站在了床边,一脸震惊的表情。
顾驰晏用毛巾擦着发梢上的水珠,开口问道:
“明涵,愣那儿干嘛呢?我的发蜡带来了没?”
陆明涵转身瞧着顾驰晏,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
“顾总,昨晚……您这是千年的铁树开花了?”
顾驰晏手上一顿,也跟着朝床上看去。
他昨晚穿得那套西装陆明涵已经拾起叠好放在了床头,也许是想要查看杂乱的床上有没有遗忘的物品,所以被子被掀开,露出一片狼藉的床单,床单上还有一小片已经干了的暗红血迹。
再结合床边垃圾桶里那些证物……
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都能猜测出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顾驰晏放下手中半湿的毛巾,微微眯了眼去看床上那一抹暗红。
那个女人,竟然也是……
“顾……顾总,昨晚您喝多了,不是早早就休息了吗?”
陆明涵指着雪白床单上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痕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驰晏的脸色。
他跟的这位顾总是万坤集团的法定继承人,近几年万坤集团当家人的权利已经逐渐下放到顾驰晏身上。
所以别看顾驰晏年纪轻轻,他可是A市富豪圈层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与他所拥有的财富地位同样出名的,是他近乎变态的严谨与自律。
陆明涵当了顾驰晏五年的助理,从未见他和哪个女人有过暧昧,那些想要爬到顾驰晏床上的人,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顾驰晏知道自己这个集团继承人的位置被无数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就等着看他出错出丑,想把他拉下神坛,瓜分他父亲白手起家一手创立的万坤集团。
所以陆明涵看到酒店床上明显有女人留宿过的痕迹时,才会那么的惊讶。
顾驰晏抿了抿薄唇,显然不想对这事多说些什么。
他从陆明涵手中接过熨烫妥帖的衬衣,自顾自地往身上套。
陆明涵规矩地站在一旁,眼神却不住地往床上飘,心中悄悄犯着嘀咕。
看这场面,昨晚顾总玩得还挺激烈啊。
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居然还是个雏,可咱们顾总也是第一次。
这得是什么天仙似的人儿才能让苦行僧一样的顾总一跟头栽进去。
在顾驰晏穿衣服的间隙,陆明涵脑补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还忍不住“啧啧”地咂舌了两声。
顾驰晏锋锐的眼风冷冷地扫了过去。
“你在想什么?”
陆明涵立刻立正站好,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回道:
“我在想今天的剪彩流程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顾驰晏不再去看陆明涵,而是对着镜子打理着头发。
那些零散落在额前的刘海全被他用发蜡捋至脑后,又在鼻梁上架上了一副细金边的平光眼镜。
配上他面无表情的扑克脸,面庞上的那股子稚气便荡然无存,和之前仿佛判若两人。
最后,顾驰晏理了理领带和手表,头也不回地对陆明涵说道:
“走吧。”
陆明涵利索地拿上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钱包和一卷现金,跟上了顾驰晏走出酒店房间的步伐。
“顾总,这钱怎么皱皱巴巴的?已经很久没见您使用过现金了。”
顾驰晏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陆明涵手中的那八百块,脸上是掩饰不住地嫌恶之情。
“把钱收好。”
顾驰晏语气冰冷地吩咐陆明涵。
随后便转身继续朝着电梯走去,两条长腿似乎都迈出了呼呼的风声。
陆明涵能看出顾驰晏今天的心情有些恶劣,只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是昨晚在床上没发挥好?
作为顾驰晏的王牌助理,陆明涵知道在自己的上司心情不好时,自己只需要少说话多做事就行,千万不能去触顾驰晏的霉头。
陆明涵默默地抹平那八张红票票,平整地放入顾驰晏的钱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