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你是江东最会掌眼的人，真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其貌不扬，就有这本事。我叫宋梅，刚入你们古董文玩这一行，有很多地方不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也交个朋友。”女人又补一句，“回头我去你店里看看。”

见是潜在的大客户，许川也就没拒绝，跟对方互存了联系方式。

宋梅将烟头掐了，问：“刚才，你看大罐那么仔细，是有什么问题吗？”

被注意到了吗……许川笑笑，道：“几千万的大宝贝，还是罕见的青花瓷，自然要好好欣赏，饱饱眼福。过后买主拿走了，就是他们私人珍藏，想看都没机会啦。”

这个大罐是因为买主跟老馆长是至交好友，所以老馆长才请求拿来展出，振兴一下江东古董文玩市场。几天后，这个东西就会被带走，买主收藏。

他电话响起，是小姨子的，他就跟宋梅分开，到一边接听，竟然是小姨子伸手向他要钱。

“我的钱都在你姐那里，你想要钱，你跟你姐要啊。”

许川挂断电话，他手头上的钱，是要留给家庭开支和儿女日常的费用，而小姨子张口让他帮买三千块的衣服。他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廉价的行头，内心不免苦涩，自己这么为难自己，过得穷巴巴的，成全妻子和她的家人，连跟妻子过夫妻生活的自由都没有，自己图的是啥啊。自己这么勤劳，这么上进，日子本应该越过越好，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常来博物馆，除了这个青花大罐，别的没啥看头。他将老馆长叫到一边，低声道：“听说考古局那边又盗了一座古墓，咋没摆几件出来？”

“你这孩子说的，考古上的事，能叫盗吗？”

“这不一个意思嘛，区别就是有证和没证，官方的叫考古，民间叫盗墓……别急啊，我的嘴贱，我表达方式不对。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那些东西还在整理和考究，没有那么快面世的。而且，我听说国家总局也下来专家小组，看上面怎么定性，也许都拉回首都呢。你小子可别打这些文物的主意。”

“得了，我还想捡漏分一杯羹呢，结果毛都没得搞。”许川看一眼大罐，欲言又止，看到有大嫂的马仔在跟踪，他就只好先离开。

从新开店，坐到傍晚，也没有宋梅的影子，他就自嘲一笑，泛泛之交，还是口头一句话，哪里做得数，还想赚她的钱，做什么美梦呢。不过，他觉得宋梅不找他，损失的是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