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不明真相的宫人,搜肠刮肚的去想了一遍,也没想明白皇帝哪里做错了。
云皎也没想明白:“怎么了吗?你没做错事啊!”
谢知行不能将回溯时光的事情说穿,只能闷头抱着她。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才是最难懂的。”
云皎当面嘀嘀咕咕:“不过也有句话说圣意难测,可能不怪男人,是皇帝在男人里头是难懂的那一个。”
“你少说两句。”
谢知行忍无可忍,捂住她的嘴。
没捂严实,她还要说:“我一上香天就下雨了,证明老天爷喜欢我,那帮大臣不喜欢我,他们算老几?谁在说我坏话,下回说不定老天爷就要把雷劈在他的头上。”
她小人得志的模样很招他爱,但多次回溯时光太耗她的精气神,谢知行说:“不必,议论皇后是大罪,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伱的不是。”
……
祭祀当日是局部地区降雨,解不了全国性的干旱。
可是降雨规模不小,场合也对,立刻就有皇帝授意的臣子上折子请奏立熙贵妃为后。
谢知行说:“熙贵妃沐得天恩,温慧秉心,朕欲立为后。”
“陛下,万万不可啊!”
谢知行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出列诡谏:“立后该择礼教世家,熙贵妃出身低微,不曾行中宫之职,何德何能为后?请皇上从名门贵女之中再择人选!”
云父官位太低,甚至不能在早朝上为女儿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纪言玉站出来:
“臣同请立熙贵妃为后。”
“臣附议。”
静妃的大哥李仪附和。
这次立后顺利与否,和皇后本人无关,只看皇帝对朝堂的掌控程度。
三月七日,皇帝正式下诏立后。这是能说的吗?
周围的宫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苏总管。
在重要场合里,宫人就等于npc,主子没问他,没安排他的事,他是不能随意开口说话的,会被治僭越之罪。只是再觑一眼皇帝的脸色,像是极满意的样子,这两句话叫到他心坎里的,那就不是僭越,是有眼力见。
谢知行颔首:“熙贵妃为百姓所苦的诚心感动上苍,降下甘霖,燕赤百姓有救了。”
一句话,将此定性为吉兆。
而且是熙贵妃带来的吉兆,谁还敢说她不配?
秦来财暗暗一跺脚。
还得是他干祖宗,太敢把握机会了。
现场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那雨水违反常理一样往头上浇,幸好今儿本来日头就大,皇帝头上有遮阳的伞,才不至于让雨打湿龙袍。只是在佛前上香的嫔妃们却无可避免地浇了一头一脸,因为在祭祀场合,娇客们不敢躲,只能把仪式走完,站在熙贵妃身后。
云皎心头一松,脚步飘忽。
吸满水的贵妃服饰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都在考验她的体力。
接下来的仪式怎么走完的,云皎自己都忘记了,只记得最后是雪芽跟贡眉将她扶回屋里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水,胭脂水粉混着雨水一抹,顿时成为大花脸。她半阖着眼,远远地看到一抹明黄的影子,赶忙双手捂脸:“皇上不许看。”
谢知行在旁边坐下,瞥一眼僵住的宫女:
“赶快把贵妃的衣服换下来,屋里的炭盆烧足些。”
开春后的冷是丝丝钻入骨头的寒意,人的抵抗力仿佛也有所降低,稍一不注意就着凉。得到皇帝吩咐,太监赶忙去再摆了个炭盆,屋里登时暖融融的。
谢知行取帕子来,把她脸上的妆一点点地擦掉,重新现出她清丽的面容来。
“有想吃喝的么?甜的,咸的,还是辣的?”
他感受到刚才时间几乎完全被停滞了下来,头也跟着隐隐作痛。
但显然,皎皎的反应比他强烈多了。
何况她那么娇气的人,与他不同,他宁愿苦楚都由他来受。
“没有胃口……”
云皎摇了摇头,小声央求:“想抱抱。”
她不知道这三个字,给皇帝带来多大的震撼!
上一次有类似感受的,还是遗诏里的“长子皇太子知行,仁孝明达,天下归心,宜登大位”……彼时更多是终于第到这一天的慨叹和些许的伤怀。
这一次,只有满心的欢喜。
之前云皎也时常跟他撒娇,但那并不是因为对他有所依恋。她对他的喜欢,就好像女子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