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样子了?!“
第五拳,易年被砸得撞上柱子,木柱“咔嚓“裂开一道缝隙。
“你知不知道老子放弃东远州要下多大的决心?!“
第六拳,易年撞翻了烛台,火焰“呼“地窜起,又被黑夜随手一挥,熄灭。
“你知不知道老子每天要看多少奏折?!“
第七拳,易年的后背撞碎了窗户,木屑纷飞。
“你知不知道落北原打成什么样了?!“
第八拳,易年摔进书架堆里,古籍残页漫天飘落。
“你知不知道北祁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第九拳,易年撞翻了整张御案,厚重的檀木桌“轰隆“一声四分五裂!
周晚的怒吼一声比一声嘶哑,一拳比一拳重。-1¢6·k-a-n.s!h·u_.¨c¢o!m_
易年始终没还手。
只是不停的站起来,承受着周晚的每一拳,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可眼神依旧平静。
这个公子哥,替他扛起了整个北祁的江山,替他背负了千万百姓的期望,替他做了所有本该由他做的决定。
终于,周晚的第十拳挥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他的拳头悬在半空,指节已经泛红,微微颤抖。
御书房内,早已一片狼藉。
龙椅翻倒,椅背上雕刻的金龙断成两截,龙首滚落在墙角,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奏折散落一地,有些被踩出了脚印,有些被撕成了碎片,朱批的墨迹晕开,像是一滩滩干涸的血。
书架倒塌,古籍和公文混在一起,有些书页被烛火点燃。
烧出了焦黑的边缘,灰烬飘在空中,像是下了一场黑色的雪。
柱子歪斜,上面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会坍塌。
御案碎成了几块,桌腿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蛮力硬生生掰断的。
烛台倒在地上,蜡油流了一地,凝固成扭曲的形状,像是某种不甘心的挣扎。
易年满身灰尘,衣袍被扯破了好几处,左脸肿得老高。
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但脸颊上的淤青还在,右眼角也肿得几乎睁不开。
堂堂真武强者,被人用拳头揍成这样,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周晚也没好到哪去。
胸前的衣襟大开,汗水浸透了里衣,呼吸粗重得像是在拉风箱。
拳头上全是血,指节破皮,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血丝,不知道是打易年打的,还是砸墙砸的。
头发散乱,鬓角的白发在烛光下格外刺眼,像是雪落在墨色的夜里。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谁也没说话。
易年身上的青光缓缓流转,脸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但周晚手上的伤却没处理,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和灰尘混在一起,变成暗红色的泥。
良久,周晚的肩膀微微颤抖。
眼睛红了。
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混着汗水,砸在地上。
易年看着他,轻声道:“继续吗?“
周晚的眼睛越来越红,呼吸粗重如牛,胸口剧烈起伏。
“易年……“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他妈……真不是东西……“
话音未落,拳头缓缓放下,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黑夜啃完了梨子,随手将果核丢出窗外,拍了拍手,笑道:
“打完了?那我撤结界了?“
周晚没理他。
易年也没说话,只是走到周晚身后,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周晚踉跄后退两步,缓缓滑坐在地。
头低垂,肩膀依旧发抖。
“你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吗……“
“渭南三州乱了,槐江州乱了,东远州不得不放弃,落北原的战事一天比一天严峻…“
“朝堂上那群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