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长存,只想再听那老头唠叨一句:
"臭小子,又偷懒!"
"看…"
蓝如水突然指向北方。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焰,消失在群山之后。
与此同时,指尖的河灯也燃到了尽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风中。
木凡的另一颗棋子叮叮当当滚落屋檐,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
红着眼眶去抓,却只握住了一把冰冷的空气。
等最后一枚棋子也坠入黑暗,伸手抚上木凡的背脊,感受到掌心下的颤抖。?萝′?拉$小,说D ¢a追|?最??o新|{1章£¥节?tμ
"我在这里…"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木凡绷紧的肩线骤然松垮。
转身将脸埋进蓝如水肩头,呼吸灼热而潮湿。
蓝如水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宋令关当年安慰输棋的她那样。
蓝如水的头也靠在木凡肩头,青丝与黑发交缠。
两个人,成了彼此最后的依靠。
新年总会到来,而逝去的人,永远留在了昨天。
……
北疆的夜风裹挟着沙砾,拍打在残破的柳族祭坛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龙桃坐在褪色的琉璃瓦顶,双腿悬空晃荡着。
这是在上京时养成的习惯。
周晚总说她这样坐没坐相,却每次都会在下面张开手臂,假装要接住她。
"在看什么?"
龙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位本该统御北疆的少主,此刻只披了件单薄的灰袍,腰间悬着的妖刀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顺着妹妹的目光望去,南方除了连绵的荒山什么也没有。
"今天过年…"
龙桃轻声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红绳。
是去年除夕周晚给她系的,说是能辟邪。
龙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妖族不过年…"
声音很轻,却让龙桃想起很多年前。
"哥…"
龙桃突然转头,"你想念父王还在时的北疆吗?"
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双妖异的竖瞳泛着淡淡的金芒,却盛满了人族才有的温情。
龙幽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南方。
"那里…"
荒原尽头若隐若现的烽火,"才是你该回的地方…"
说着,指甲突然变长,在瓦片上刮出几道白痕,这是妖族情绪波动时的本能反应。
龙桃摇了摇头,发间一枚木簪微微晃动。
是周晚当年在医馆随手给她削的,粗糙得连花纹都没有。
"这里也是我的家…"
伸手按住心口,缓缓道:
"第一个家。"
夜风突然变得猛烈,卷起她未束的长发。
有那么一瞬间,龙幽仿佛看见年幼的妹妹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浑身是血却不肯倒下。
那时他以为她死了,直到几年前才在古境重逢。
"那些被强征的族人"
龙桃的声音混在风里,"他们只想活着。"
荒原深处传来狼嚎,隐约可见几点绿光游荡。
是饿极了的野狼在觅食。
更远处,被战火摧毁的村落废墟里,还有小妖在哭嚎着找母亲。
龙幽的妖瞳缩成一条细线:"你觉得可能吗?停战。"
"不试试怎么知道?"
龙桃忽然从屋顶跃下,赤足踩在积雪上竟不留痕迹。
走向祭坛中央那株枯死的古柳。
这是柳族沟通天地的神树,如今只剩焦黑的树干。
"我相信周晚,也相信老板…"
"相信没用…"
"有用…"
龙桃说着,指了指树枝,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