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香,是她独有的味道。
"瘦了。"
易年哑着嗓子说出重逢后的第一句话,换来七夏更用力的拥抱。
少女眼泪浸透了他胸前衣襟,冰冷的外袍下,两颗心跳动如擂鼓。
廊下的灯笼突然亮了。
不是被点燃,而是七夏无意识外放的元力激发了灯芯。
暖黄的光晕漫过两人交叠的身影,在雪地上投出融为一体的剪影。
易年的手指穿过七夏的发间,指尖抖了抖,最终只是轻轻梳理着那些打结的发丝。
不必问为何不辞而别,不必问独守孤城有多苦。
就像七夏也不会问他为何卸下龙袍,为何千里奔赴。
他们之间从来如此。
一个转身离去,一个默默守候。
一个浴血前行,一个暗中相随。
就像青山里的花草,看似各自飘摇,根茎却在水底紧紧缠绕。
"你的城…"
七夏终于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我帮你守住了…"
声音里带着小小的骄傲,像个考了甲等等着夸奖的孩子。
易年望着那皓月双眸,眼睛也红了。
"我的七夏最厉害了…"
不是情话的情话此刻脱口而出,惹得七夏破涕为笑。
抬手抹去易年眉睫上的霜花,指尖在触到他消瘦的脸颊时顿了顿:
"我的你…也很厉害…"
易年听着,拥抱更重了。
掌心下的心跳平稳有力,七夏突然踮起脚尖。
下一刻,四唇相接。
这个吻,带着泪的咸涩和血的铁锈味。
七夏的唇很凉,像立阳城终年不化的雪。
易年小心翼翼地含住,用体温一点点暖热。
她的手环上他脖颈,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缝隙也填满。
月光突然大盛,将小院照得如同白昼。
廊下的冰凌开始滴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可能是温情融化了严寒。
不远处的北方一间院落,剑十一忽然惊醒。
抬眼看向七夏所在的小院,疑惑道:
"什么情况?"
桐桐从拐角走出,喃喃道:
"好强的元力波动…"
"莫非妖族夜袭?"
剑十一刚要提剑前去支援,却被另一间院子里的白笙箫阁喝住。
"傻小子,那是相思病治好了…"
"啊?"
"滚回去睡觉…"
"是,师父…"
……
当第一缕晨光越过城垛时,七夏正蜷在易年怀里睡着。
睡得很沉,一只手还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再次消失。
易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目光扫过小院里的痕迹。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