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蹲在那里,其中又老人有小孩,也有妇孺,甚至还有青壮。
李朝宗看着眼前的十几个人眉头紧皱,他已经很久没在定安县城内看到过乞丐了,尤其是青壮乞丐,在凉州道内只要你不是那种懒到家的人,都能找到一份糊口的活来干,就算是耕地也不会沦落到乞讨的地步。
“你们是从哪来的?”李朝宗问道。
为首那老人道:“我们是从江州逃难过来的。”
江州道紧邻蜀州道,在蜀州道的东面。
“这一路可是不近。”李朝宗道:“你们这是刚到凉州?”
“今天早上刚到。”那老者说道:“在江州道就听说凉州道好,就带着一家子来凉州道,想在凉州道讨生活。”
路朝歌站在李朝宗的身后,打量着蹲在那里的十几个人,不由的笑了起来,刘子睿看到路朝歌笑了起来,便问道:“你笑什么呢?”
“这些人不是乞丐。”路朝歌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刘子睿问道。
“你猜我在长安城那么久,为什么没被人发现?论化妆我可是祖宗。”路朝歌笑着说道:“你看看他们这些人的手,双手白皙且只有右手食指关节的位置有老茧,这就说明他们可不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主。”
“读书人?”刘子睿低声道:“读书人怎么能舍下面皮扮成乞丐?”
“看看不就知道了?”路朝歌道:“这一家老少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的对话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李朝宗继续跟老者交谈:“从江州道到这里不容易,一会让县衙的人带你们先去吃顿饭,然后给你们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
“老夫听说凉州道能给粮种还给耕牛?”老者问道。
“对,这些等你们安顿下来自然会有人给你们送去。”李朝宗道:“这些后续县衙的官员都会跟你讲明,你们既然到了凉州道,就不会让你们饿死。”
“那老夫就多谢都督了。”老者起身行礼道。
“老夫?”李朝宗也发现了不对,道:“你自称老夫?看来你可不是一般的乞丐。”
老者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是我疏忽了,一般的农家老人哪里会自称老夫。”
李朝宗站起身来,道:“既然你们不是乞丐,那你们打扮成这样总是有目的的,说说吧 !”
李朝宗原本还算温和的脸颊,顿时严肃了起来,他不介意凉州道内出现乞丐,有乞丐就想办法解决就是了,可这些人装扮成乞丐,若是说他们没有目的,李朝宗是不会信的。
路朝歌放下刘宇宁,将刘子睿和刘宇宁护在了身后,道:“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这里可是定安城。”
“老夫姓云名牧儒,江州道人士。”老者道。
“江州云家?”刘子睿惊呼道:“可是江州大儒云逸夫先生的后人?”
“正是。”云牧儒道。
江州云家,不是世家也不是大族,可在整个楚国那也是响当当的人家,云逸夫更是老皇帝的老师,其才能自然不用说,云牧儒更是了不得,说是神童也不为过,年轻的时候有机会入朝为官,可因为生性不喜欢朝堂之上的蝇营狗苟而拒绝为官,一直在江州道生活。
“不知云先生来凉州道所谓何事?”李朝宗道。
“确实是来讨生活的。”站在云牧儒身后的一中年人道:“凉州道现在是民乱、兵乱不断,听闻凉州道太平咸宁,所以家父决定举家迁往凉州道生活。”
“江州道已经乱成这样了吗?”李朝宗道。
“一言难尽呐!”云牧儒叹息道:“官员只顾个人利益,从来不管百姓死活,那些战兵更是如狼似虎,扫平民乱的本事没有,可欺压百姓的本事却不小。”
也不怪云牧儒抱怨,这才短短十年的功夫,原本太平的大楚就已经糜烂成了这个样子。
“那云先生先和家人先在凉州道住下。”李朝宗想了想道:“凉州道内还算是太平。”
“都督过谦了。”云牧儒道:“这哪里是还算太平,说是大楚最后的净土也不为过,一路走来看到的皆是安宁祥和,这是老夫多少年都不曾见过的景象了。”
“那是,其他地方岂能更我们凉州道相比。”围观的人群中,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道:“我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别的地方不说,就说雍州道边上的安州道,那地方紧邻雍州都乱成一锅粥了,更别提其他的地方了。”
周围有不少人跟着附和着,路朝歌重新将刘宇宁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