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就目视前方,不再搭理他。
徐冠玉带着人走进了临时营地,就看到来来往往的读书人,这里面不乏衣着华丽者,可却住在如此简陋的营地之内。
“徐先生?”有一读书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徐冠玉听见这一声‘徐先生’,顿时那就是通体舒泰,这说明他在大楚还是很有名望的,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认识他的。
“你是何处学子啊?”徐冠玉问道。
“见过徐先生。”书生很礼貌的说道:“我是济北道学子,曾有幸见过徐先生一面。”
“济北道学子?”徐冠玉道:“既然是济北道学子,为何不投效到淮王门下,偏偏跑来这长安参加什么劳什子的科举,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叛贼李朝宗推行的制度吗?”
徐冠玉的话让那读书人一愣,随后就笑了起来,道:“徐先生,我敬佩您的学问,叫您一声先生,但是您如此污蔑大都督,这就不是读书人所为了吧!”
“污蔑,何来污蔑一说?”徐冠玉冷哼道:“难道李朝宗不是叛贼吗?他背离大楚制度,就是背叛祖制。”
“明知道屎难吃,您还要吃吗?”书生很不客气的说道:“我也想为曾经的大楚效力,我寒窗苦读十余年,可是我没有家世背景啊!没有人举荐我,我只能继续当一个白丁,我连希望都看不到,现在我看到了希望,我为什么还要觉得这么好的制度是对祖制的背叛呢?”
“难道祖制错了不能改吗?”书生继续说道:“错的就是错的,他永远也变成不了对的,我们就想靠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最后还要看那些世家大族的脸色,凭什么?”
“你……你好大的胆子。”徐冠玉喝道:“你敢如此和我说话。”
“您还想说什么?”读书人冷笑道;“威胁我?杀我全家?还是让我永远不能成为官员?你做不到,只要我有真本事,我就可以在凉州入仕,我就可以实现我自己的人生理想,徐先生,我不知道您此来长安所为何事,但是我奉劝您一句,别想着试图去改变什么,你什么也做不到,因为这里是凉州,不是大楚。”
“至于您说的叛贼?”读书人继续说道:“那就更可笑了,一个你口中的叛贼,让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吃饱了饭,穿暖了衣服,孩子们还能读书。”
“你口中的叛贼,北击草原南打诸国,连草原上的草原王都能抓到长安城砍了脑袋。”读书人说道:“朝廷做不到的事,你口中的叛贼都做到了,你还有脸说他们是叛贼,这样的叛贼我希望多一点,我现在在长安城,看着那些四方而来的异族人,我觉得我头抬的都比从前高了。”
“那又能如何?”徐冠玉问道。
“不能如何,只不过是心气顺了。”读书人说道:“你读书七十载,可惜了那些圣贤书了。”
“竖子大胆。”徐冠玉的一个小徒弟站到徐冠玉身前,朗声道:“一帮谗上媚下之徒,也敢妄议先生?”
“我胆子不大,但是我敢说真话。”读书人朗声道:“与你们多说无益,我还要温书,徐先生自便吧!”
“无知小儿,若是在我师傅面前摆低姿态,我师傅也能在李朝宗面前举荐你一番。”徐冠玉的弟子说道:“你是白白错过了机会。”
“狂妄自大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郝开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开口道:“徐先生,我也曾听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果然如少将军所说,读书不能死读书,要与时俱进呐!若是死读书,就会变成徐冠玉第二。”
“大胆……”那弟子厉声喝道,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跟郝开诚形影不离的王振海打断了。
“竟敢直呼我师傅名讳。”王振海嗤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这句话?我帮你说了。”
“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王振海收起了笑脸,道:“刚刚那位仁兄说自己胆子小,只不过是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罢了,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胆子大。”
“借用少将军一句话送给你,老匹夫,你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全都读进狗肚子了。”王振海不屑的说道:“呸!”
说完了,还不忘了啐上一口。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从进入雍州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啐他了,第一次是一个老村长,他还能忍,毕竟那个人没读过书,也可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可这第二次他真的忍不了了,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