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明白白道出,王童生是个不辨是非的糊涂蛋。
简而言之,他就是个不带脑子的蠢蛋,信奉所有人说的话。
王童生手中的汗再也坚持不住,流了出来。
他不想让人看出异样,又瞧了眼,今儿穿的深色衣服,只能作势愤慨甩手,指责沈乐。
“嫂夫人,王某只是一时没注意,记不得那个人的事。
嫂夫人就以此折辱王某,还对王某的儿女玷以污名。
如此咄咄逼人,嫂夫人这是以权欺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嫂夫人这般嚣张,就不怕受世人唾弃吗?”
沈乐一脸委屈,“王童生,您怎么能这般欺辱,我这样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呢。
我知道,我家老爷刚过世,一时没了依靠。
但王童生,您也不能就此欺辱我一个寡妇啊!
何况,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您怎么就信了呢?
这样一来,我刚才说的有些话,也没错啊。
王童生您现在不是身体|力行表示出来了?
要不然,您为何会恼怒至此。
其实只要您交代一些当时这话的来处,也没这些无谓的争执。
只是不知为何,王童生您却不愿交代这么些只言片语。”
王童生气急败坏,“你,你真是胡搅蛮缠!先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简直不可理喻!”
“王童生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能乱用圣人之言呢?您这样可是有辱读书人的身份,更是辜负了您家先生多年的教导。您这样,不好。”沈乐好心提醒。
“你!你……”王童生被气得找不到话语反驳。
一旁的张秀才,现在更深刻领略了这位妇人的本事,再也不想再待下去。
但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人,他知道,今天不让这沈氏满意,他们两个谁也走不出去。
他现在不再是怀疑,是已经确定,这沈氏肯定知道了什么,才会对他们纠缠不止。
再不想办法尽快脱身,还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于是,他用手扯了扯王童生,示意他随便说个人,先离开,再说其他的。
王童生被张秀才拉回了神志,想起当下的处境,忍住心中的怒气,勉强笑道:“嫂夫人,还请原谅王某的一时激动,又没止住我这张嘴,话赶话得罪了嫂夫人。
是王某的不是,还请嫂夫人不要计较。
现在仔细回想,我倒是记起了一些,我这就都跟嫂夫人交代了。
这话就今早我去买早点的时候,在那个包子摊子上,听到身旁一个男子说。
他当时也在买包子,是跟他身旁一人说的。
至于他跟他说话的那人是谁,王某并不知道,只知道也是个男的。
他们说完话,包子也买好了,他们也就离开了。
因为当时王某听到他们谈论的是宁兄,所以忍不住凑近听了听。
又怕他们发现,我对他们的对话感兴趣,所以王某就一直低着头。
因此,王某除了知道是两个男人的对话,其他的并不知。
这事是王某没多加思考,就急切求证宁兄的事,是王某的错。
给嫂夫人添了这么些麻烦事,更是王某的错。
还请嫂夫人,不要因恼了王某的鲁莽,气坏了身|子。
那王某的罪责就深重了。”
话说到后面,越来越顺。
沈乐掩下眼底的讥讽,真诚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王童生是在哪个位置的摊子买的包子呢?是何摊位?摊主是谁?是男是女?多大岁数?具体时间又是何时?当时等在那里买包子的,可还有其他人?”
王童生暗暗吐了口气,才回道:“嫂夫人,王某是卯时过半在那买包子的。
那摊子是个流动摊子,没写有名号。
至于那摊主,王某没什么印象,只依稀记得他是个老头,关于他多大长得怎么样,王某也不清楚。
当时王某见那两人叫停那个摊主,王某也就顺势到那买了。
所以,王某才说,没办法把这事都交代清楚。
就怕给出的线索,误导了嫂夫人您。”
好嘛!开脱之言随口就来。
沈乐忍住问候他祖宗的冲动,继续问道:“王童生,当时摊子停在的是哪个街道?哪个位置?那里有什么店铺宅子之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