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落到水底，赵正东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水底刻有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正中盘着一条比上面那条怪蛇还要庞大的一圈的红蛇。红蛇头上生有两只角，俨然已有化蛟之势。

先前赵正东看见的红光，就是红蛇身上鳞片发出的光。

它身上的大半鳞片已经剥落，头上那两只角也被折断，看起来奄奄一息。

可当它睁开眼的那一刻，赵正东心底升起一股惧意，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人族？】

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赵正东的思绪。

“是。”赵正东轻点了下头。

红蛇微微抬起头：【我在此地多年，已经许久没见过人族了。】

赵正东看它挺好说话的样子，问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赵正东握紧手：“真的不能出去吗？”

红蛇笑了声：【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赵正东心里一喜：“什么办法？”

【打败我，你就能出去了。】

赵正东：“……”你还不如不说。

红蛇看见他哭丧着脸笑起来，身体动了动，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赵正东这才发现，红蛇身上缠了好几条锁链。那些锁链已经深深嵌进它的皮肉里。

【你还可以选择杀了我，只要我死了，这个法阵就再也维持不下去，这座山会坍塌，你自然就能离开了。】

赵正东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你在求死？”

红蛇声音悲凉：【我被困在此地已有三百年。这法阵每时每刻都在吸取我的修为，却又不让我死。你懂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吗？】

赵正东没经历过，不懂。可却能够想象得到。

几百年都在这黑漆漆的水底，不能离开，还要忍受法阵带来的痛苦。也难为这红蛇还能保持理智。换作他，怕是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