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娘何等心思,成日混在人堆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笑眯眯地摇着扇子,随着汀渡进了内院。
“公子,就是她来找苏淮意。”汀渡语气冷漠。
“据我所知,月青楼不在北郡。不知,夫人此番来意为何?”梵隐半眯着眼眸,瞧都没瞧沈老鸨一眼。沈修娘被梵隐的容貌给惊艳了,饶是她阅人无数也微微失神。这样的容貌最适合在楼里讨生活了,光这张脸就能大把大把捞钱,成为她的钱袋子。可眼前这家仆都面色不善地瞧着她,她哪敢再胡思乱想。
“公子就是买了淮意的贵人吧。淮意在我们楼里也一两年了,当初妾身也是出于无奈才把她交给奴贩子。其中各种苦衷,妾身也不便细说。”沈修娘说罢含着泪,真是那副另有隐情的模样,这人她好像不愿意卖一样。
“人都交出去了,如今大老远找来不合适。”梵隐说着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愈发显得随意懒散。
“公子有所不知,淮意在楼里时我就最是偏爱她,更是把她当做自家女儿对待。如今她能有着落,我心里最是欢喜不过的,这才乘着车马也要赶来见她一面。”
沈修娘这话说的倒是让人冷笑了,偏爱?青楼里能有几分真情,何况是楼里的老鸨。
梵隐用手挡着光线,慢慢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梵隐那双生的漂亮的眼眸正冷然地看向沈修娘。
沈修娘竟被他的气场镇住了一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只见梵隐淡淡道:“淮意过的很好,不劳沈夫人费心,汀渡送沈夫人回吧。”
沈修娘原本还带笑的脸突然就挂不住笑意了,梵隐的话加上汀渡那送客的举动,那意味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