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隐瞧过结界就知道这再眼熟不过了,跟嵊州城那结界基本是一样的印结。
“这结界,像是絮诛的手法。他是要挑衅我们?还是说想要向我们示威?”
“呵,藏头露尾的鼠辈,谈什么示威挑衅。阿隐也太看得起他。”宋冥语气里满是嗤笑和不屑。
梵隐又想到苏淮意和鹤笙月,难免心生忧虑,“要是絮诛赶在我们之前绑了苏淮意,那鹤笙月要是跟他对上岂不是.....?”
宋冥轻轻揉弄着梵隐的拇指指腹,淡声道:“他要是绑人,就无需下药和马车了。”
梵隐觉得是这么回事,可是总觉得哪里还不对。
“那..这结界是通过什么手段带到这里的?”
“难说,这结界不过尔尔,是你那小侍女夸大其词。阿隐,有我在何必为这种小事心忧?万事有我,切莫忧心。”宋冥的指节沿着梵隐的指缝,往深处扣下,两人的掌心严丝合缝地贴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在传导。
梵隐握紧了宋冥的手,“我先前路上就在想,如果殊顾同驷追说的是真的。帝君令不能入帝君陵,而我恰好是帝君令。那当初,南秋沅是如何把我的尸身带进帝君陵的,我又如何死而复生的?”
他当初在絮诛手里分明是身魂分离的,就算是没死透也不会轻易再回归本体。
南秋沅带他去帝君陵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本身应该跟帝君令毫无关系,应该是机缘巧合下跟帝君令融合了。
那么帝君令和他的死而复生是什么关系呢?
全是疑云。
“阿隐,你现在如何猜测我都无法替你解答,只有你的记忆才是唯一的答案。”
宋冥私心是不希望梵隐想起以前的事,他凭借梵隐几经生死的经历也能猜测出梵隐在仙界过得不好。
不好的记忆,他不想他的阿隐再想起来。
“阿隐,我能告诉你的是南塬不是随便就会被人算计的人。他既然跟絮诛是旧识,对絮诛定然会留有后手。可惜其中详情我未参与,也无法为你解答。”
“宋冥,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这一路上都是你在帮我。要是没有你陪着我,我可能很多事都做不了。”当初自己一意孤行要离开仙界不会是为了避开南秋沅和帝君的职责。
恐怕是自己内心深埋已久的记忆中未完成的执念促使的。
“阿隐,夫妻本为一体,我们之间不分彼此。”
梵隐听到夫妻二字心头一颤,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感觉心痛。
“我同你成过亲?”
宋冥也不否认,反而含糊不清地来了句:“迟早会的。”
是成过亲的,只是那时在蛇谷只有他们两人,该走的仪式都简化了。那次成亲,他们避开了仙魔两界的视线,静悄悄的。
那时的梵隐在仙界身份敏感,但再怎么也是仙界的小殿下,未来的帝君。无论是南塬还是仙界众人,都不会允许梵隐同魔族交往何况是魔君宋冥。
宋冥跟南塬打的次数太多了,哪怕本身没有仇怨,可是为了两界各自的立场身为掌控者、高位者他们都得打。
宋冥还记得合衾酒饮下那时,梵隐水光潋滟的眼眸望着他,“哥哥,你不要怨我,我想和你成亲的心不假。”
是啊,怎么会是假的呢。那时他的阿隐一直都很乖,偶尔调皮也很可爱。那时的梵隐一看到他就难以抑制地朝他展露笑颜,会满心欢喜地亲吻他,也会用小心思逗弄他。
梵隐看宋冥突然沉默,静静地注视着宋冥,也没吭声。
待宋冥回神眸光微沉,“阿隐,我们迟早会成婚。”
那时三界六道都会知道你我属于彼此。
鹤笙月对于如此轻而易举就追上马车并解决马夫表示奇怪,她是见过苏淮意的,马车里的人是苏淮意也毋庸置疑。
但是,就这么简单?
“费那么长时间布置结界,就为了这一场闹剧?”鹤笙月嗅了嗅苏淮意身上的药粉味,随手拿出一个瓶子往苏淮意口鼻处晃了晃。
没一会儿苏淮意的眼珠动了动。
“醒了?说起来你也没受皮肉之苦,人家连绳子都没给你用呢。真是奇了怪了...”鹤笙月觉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布置真的是处处透着古怪。
苏淮意猛然睁眼,一脸防备看向鹤笙月,但随即就迟疑了。
“你是..先前给公子治病的大夫。”
鹤笙月觉得有意思,“记性不错嘛,怎么样,有感觉哪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