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都藏着许多冰碴子,扎的他五脏六腑尤其是肺格外的疼。
谢渊北恐怖的眼神终于松了松,“行,今日就当你提前交的利息了,真是浪费我的时间,白跑一趟。”
“对了,这些金银太重,我也不好带上路,毕竟今后我还要继续流放,总不能扛着几箱金子银子上路吧?限你一个时辰之内,全部换成银票,否则你儿子的腿……”
强盗!土匪!
张文瀚内心咆哮,面色苍白如纸,“是,是……”
他连半个反抗的字都不敢说,只能疯狂点头。
毕竟脖子上的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生怕谢渊北手一偏,他的人头就要落地。
谢渊北收起长剑,剑尖故意刮在地板上,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旋即一甩前袍,坐在正厅主位上,优哉游哉的喝起了茶。
见张文瀚还瘫坐在地上,谢渊北不耐道,“怎么?方才我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见?还是要我亲自去办?”
一个时辰之内,换到这么多银票,时间属实是太紧凑了。
可张文瀚不敢多说,连滚带爬的叫人扛着箱子跑出去。
南越律例,一天之内要把那么多金子银子换成银票,要走好几个流程。
尤其是金子,换起来更麻烦。
一个时辰,刨去车马时间,根本不够。
张文瀚急的满头大汗,亲自带着人跑遍全城。
终于在最后一刻,带着银票回到刺史府。
这一天,全庐阳城的人都看见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慌慌张张,冒冒失失的狼狈模样。
遇到人跟他打招呼,他头也不回,不予理会,就好像背后有什么凶猛的鬼怪在追杀他一样。
一时间,庐阳城内流言蜚语四起。
全是在猜测,刺史大人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当然,谢渊北完全不关心。
张文瀚是白令俞的敌人,也是他的敌人。
敌人的名声越是狼藉,对他们越有利。
等好不容易送走谢渊北这尊瘟神,张文瀚立即命人关闭刺史府大门,任何人都不得来拜访。
他又冲回后院,好大儿的房间,把躺在床上养伤的张大公子吊起来,狠狠的抽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