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为下关码头被军队接管了,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你这不是废话吗周老四,现在哪里的苍蝇?”
“你看,老七又抬死杠了,我这不就是比喻一说嘛。”
“你俩就别杠了,反正日本人进城准没好事,秃头再怎么不好,他对老百姓也不敢太出格,小鬼子就不好说了,你看看历史上外夷番邦进来的,有几个是好鸟?”
众人闻言,顿时不语,各人低头抽烟。
冯阿三抽的嘴角生津,双手缩在衣袖里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我都是小老百姓,就跟掉进锅里的癞蛤蟆似的,没本事蹦出去,就只能趴在锅底等食吃,但求老天爷保佑锅底不要生火就行。当下不是想着怎么蹦出去,而是要想着怎样不让父母,老婆,孩子饿肚子才是头等大事。”
说着,他忽然看见,马路对面有个身穿黑色皮大衣的男人朝这边招手,于是连忙站起身,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拇指盖住烟锅往下一按,将烟火熄灭,麻利地插入腰间,拉车跑到路对面客人面前,面带微笑,弯腰按着车把,等客人上车后,他直起身道:先生,您去哪?”
说着冯阿三暗说今天运气真好,这位客人三十岁左右,留着精致的小胡子,油光光的大背头一看就是有身份出手阔绰的人,别的不多说,就这一件黑皮衣就价格不菲,把这样的客人伺候好了,往往能得到小费。
“去志远中学!”许轻醉坐上车,用醇厚的声音对黄包车夫说道。
闻言,冯阿三心头又是一喜,他知道志远中学那条街被封,无关人员不给进入,说不定这位到那被警察拦住不给进,又得坐自己的车回来。
想到这里他更加高兴,起身拉车:“您坐好了,这就送您去志远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