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护卫首领谷四虎上前来为皇上拿了鱼竿,见那鱼竿下仅有鱼线,别说鱼饵了,连鱼钩都没有,也不知这皇上说的钓鱼有趣,有趣在哪里,便笑着挠挠头道:
“皇上说有趣,那定是有趣,四虎是个粗人,不懂这些。”
“鱼儿上钩了,你说有没有趣?”朱岳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白姑娘和三哥呢,去哪儿了?”
谷四虎回道:“甘公公本要送白姑娘回去,半路却被静王府的侍卫给围了,静王世子强掳了白姑娘,说要带白姑娘去山下马场骑马。皇上去吗?”
朱岳摆摆手:“不必,先回宫,宣钦天监监正和礼部尚书来,为朕选个黄道吉日。”
禁军护卫们侍奉着皇上回宫,留下来的小太监们便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小太监避开众人,直留在最后,潜入湖中,捞出两包布裹着的药包。
药包内是上好的驱鱼草,有这东西在,方圆百米内,都没有鱼敢来。
小太监将这驱鱼草藏在身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点了个火盆,烧了个干干净净。
而姜云容呢,正如谷四虎所说,当真是被静王世子强掳了去,半点没有夸张。
姜云容本是想跟他讲清楚,自己真真切切是白家的丫头,姓姜名云容,不是侯府的姑娘,此话绝无虚假,真的不能再真了。
谁想静王世子听了,竟然当场发了疯。
“好极,好极,妙极,妙极,你既不是侯府姑娘,这岂不是说,小爷我也不用等那劳什子的指婚,现在就可掳了你去做我的夫人。”
常言道,先入为主,静王世子第一次见她便认准了她是侯府姑娘,自然将她那些什么丫头的话都当成哄骗。
廿七为朱星扬牵了匹通体雪白的大马来,朱星扬拦腰抱住姜云容,翻身上门,大笑道:“你会不会骑马?我带你去骑马玩。”
几十个侍卫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群人簇拥着大笑着的朱星扬,快马加鞭出了皇觉寺,路过的沙弥香客们是慌忙避让,一时间尘土飞扬,搅扰得佛门清净之地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姜云容快吓死了,她不会骑马,被掳上马背才发现这马怎么这么高,跑得这么快,这样颠,眼见就都快被颠下去了!
这么高的地方颠下去,后面又好几十匹马正奔驰而来,定会被踩个稀巴烂。
朱星扬发现她吓得在抓马背上的马鬃,忙将她的手拢起来收在怀中,在她耳边大笑道:“你真的不会骑马呀?别抓踏雪的马鬃,马儿吃痛,便会生气,踏雪一生气就把你摔下去了。你抓住我,抓稳了。”
姜云容叫道:“世子你别跑这般快,撞到人可怎么好?”
朱星扬笑道:“那你可小看我了,我是谁呀,论骑马,京城就没人能比得上我,连我娘都不是我的对手,我骑马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何况是撞到人。”
姜云容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说道:“他们跟我说你跑马打死过人呢!”
朱星扬听了,顿时气得大叫道:
“你可别听他们乱说,都是帮乱嚼舌根的瞎说,那是刺客,刺客,来杀我的,他要杀我,我自然要杀他,难道我还不能还手吗?没这道理,是不是,其实我最是携老扶幼,从不仗势欺人。”
姜云容又道:“那我们第一次见,你还打五福了呢。”
“谁让他不长眼挡我路了。”
朱星扬说完也有些气弱:
“是是是,给你赔个不是,我又不知那是你的下人,我若早知道他是你的下人,定然对他客客气气的,好不好,我答应你,以后你的陪嫁,我都好好对他们,绝不打骂他们。”
不是这个道理,不过算了,姜云容也知道要跟个皇亲国戚讲道理,那是讲不通的。
她着急去找白亭山,担心他出事,只是这静王世子,讲道理又不听,她该怎么脱身呢?
需得想个法子才行。
美人在怀,朱星扬本还很快活的,可是过了一会儿,美人突然不说话了,朱星扬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一颗眼泪滑落到他的手上,朱星扬被这眼泪烫得差点从马上掉下去,他勒停了马,掰过姜云容的脸看,两串珍珠般的眼泪从姜云容脸颊滑落,看起来,凄美极了。
朱星扬被这两串眼泪搞得,心都快碎了,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高兴不舒坦?”
姜云容不擅长哭,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挤出这么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