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山感觉到利剑抵着喉咙,朱星扬心情不好,下手也没个轻重,且对白亭山有着天然的敌意,故而利刃已经入了些许,一丝血珠已经从剑端冒了出来。
是血的味道,铁锈般的味道。
白亭山命悬一线仍旧面不改色,只问道:“世子殿下找她,是有什么事儿?”
朱星扬逼近了些,冷笑道:“少啰嗦,装什么蒜,我一个男人,她一个女人,一个男人找一个女人,你说是什么事?”
白亭山看向朱星扬,眼神中带着探究,这个静王世子,觊觎云容,他昨日亲眼所见,自然清楚。
但这个觊觎到了什么程度?
静王世子对她,是只贪恋她的容貌,想要一亲芳泽,还是如他一般,已是情根深重,不能自已呢?
白亭山最近一直思虑着,要怎么给姜云容安排一个,无人敢动她的身份。
若说身份,这世上最尊贵的地方,自然就是皇宫。
但太后在深宫中,人都遇不着,要想和她扯上干系,怕是困难。
而除了皇宫,这世间身份最为尊贵的,自然就是静王府了。
静王世子的突然出现,让白亭山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再好不过的身份,一个连静王世子都动她不得的身份!
白亭山心里千头百转,面上却云淡风轻,顶着那喉间利刃,朗声质问道:
“世子殿下找她,是想强纳她为妾?她为了不与人做妾,费了这诸多功夫,才刚刚恢复了良籍,还未曾过过一天清净日子,世子殿下是想强抢民女,毁了她吗?”
朱星扬被他这红口白牙气得够呛,呛声回道:
“放你的狗屁,什么妾,小爷我要娶她做我的世子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亭山一边是心头妒火燃起,恨不得当场拔出剑来,将这觊觎她之人,当场斩于剑下,一边又是理智地分析着,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若静王世子只是觊觎她的容貌,那便用不上他,但他竟然对她有情,且到了要娶她为妻的程度!
他内心被理智和情感来回撕扯,冷笑一声:
“世子殿下是哄三岁小孩儿不成,你骗得了她,却骗不得我,你不过是觊觎她容貌倾城,想要得了她尝尝滋味,又怎么会管她的下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子殿下的婚事,自己做得了主吗?娶一个平民姑娘为妻,静王可会同意?静王妃可会同意?太后可会同意?
你这般胡说八道到处宣扬,又大张旗鼓去找她,到时候任这一人怪罪下来,她会如何?安能有命?
世子殿下到底是爱慕于她,要娶她为妻,还是恨她,想要害她性命!”
朱星扬底气不足,被他一句一句,问到命脉,句句诛心。
白亭山每说一句,朱星扬便气焰弱了一分,到了最后,连拿剑的手都垂下了。
朱星扬想娶姜云容的心是真的,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不得主也是真的,他想给姜云容安排一个身份好娶她是真的,但这事儿还没谋划好,不能让太后,静王和静王妃知晓,否则于她可能有杀身之祸也是真的。
要赐死姜云容这样一个没有家世的女子,对他的几个长辈来说,当真是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白亭山说的对,那他此时此刻,确实不能去找她,否则便是给她招祸。
可是,他好想她呀,特别是想到她这短短一日,先是被勇毅侯府的刁奴抢了私房银子,又被卖给王家,还被白亭山带走,短短一日经历诸多波折,此时不知有多么惶恐,多么惊慌,多么害怕。
他不去亲眼见一见她,怎么放得下心,不去亲自跟她说一说自己的打算,又怎么能安她的心。
白亭山见朱星扬被他唬住了,剑也放下了,便掏了张手帕出来,按住了喉间流血的伤口。
谁知本来已经被他糊弄住的朱星扬一见他的手帕,当场就炸了:“你这手帕,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
这是他与云容的定情信物,白亭山如何会有!
白亭山听了此话,也皱了眉头:“我如何不会有,你如何认得?”
姜云容的手帕,当初是在同一个店铺买的,一买就买了一打,长得跟孪生兄弟一般,自然一模一样,两人自然一看就能认出。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敌意,只觉对方果然讨厌,讨厌极了。
朱星扬被这手帕一打岔,也反应过来,冷哼一声:
“差点被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