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挨着西门城墙外的一个小巷子,是朝廷为了管理外邦商人临时划的一块地方。
这些年来因着大魏朝解了海禁,海贸兴盛,世界各地的外邦商人从闵州入港,将各地的香料,宝石,奇珍异宝带到大魏朝,又带到京城来,卖给各个享乐奢靡的达官贵人们,再将陶瓷,丝绸,茶叶从闵州港贩到全世界。
为了便于管理也为了多笔收入,朝廷规定,外邦商人不得在京城买房买地,但可在番市巷租地,最多可租二十年。
如此,各路外邦商人为在京城有个落脚地,便纷纷给朝廷缴纳高额的租赁税和动土税,番市巷一再扩建,从内城扩到外城,渐渐绵延成一个小城镇一般。
又因各路商人建的房屋楼宇又各有各的地方特色,少了那统一的归置,整个番市巷便成了如今这般风格混杂,纵横交错的市貌。
要在这样的小城镇里寻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兴儿怕薛三公子这般奔波,受不得这户外冷风,又引得喘鸣之症复发,便劝道:“公子,贵人乃金枝玉叶,怎会穿着如此破旧的衣裳,又不带奴婢,独自一人来这番市巷,公子怕是看错了吧。”
薛康坐在马车中,手中捏着那古怪的药瓶看了看,说道:“起风了,我们回吧。”
是他一时心急,想岔了,她这样的金枝玉叶,乔装打扮到这番市巷来,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办,他这样冒冒然找过去,怕是会坏了她的大事。
还是先行回去,再做打算的好。
兴儿见薛三公子愿回去了,便高兴地调转马头,驾车回去,边行边问道:“公子,我们何时回闵州呀?”
薛康这样的喘鸣之症,大夫说了,得在湿热的海边将养方能好些,京城干冷,若非为了处置薛文达这祸害惹下的祸事,薛康也不会千里迢迢到这京城来。
只事已了了,早该回闵州,薛三公子却一再滞留,不提归程,兴儿担心他的身体,难免心焦。
“兴儿,我要进宫。”
既然在宫外寻她不得,那便去宫里寻她,薛三捏紧了手中的药,既已找到他的药,不得药方,他绝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