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没头没尾的话让她一头雾水,偏这话说的又暧昧,一时间房中气氛有些古怪。
“那晚虽然是我不对,但也是你咎由自取。我无父无母,只有师父,我要对你负责,自然要找长辈做个见证。”
她越听身体越僵,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却听谢良臣倾身过来压低声音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都记得。”
虽然燕蓁早就猜到他似乎有前世记忆,但这层窗户纸二人谁都没有捅破,今天谢良臣这猛地挑明,让她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她向床里面侧过脸,避开他的注视,“我...有些困了,我要睡觉。”
男人哼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腕。
“怎么,你还有别的想法?”
他拽着她的腕子顺势将人拉近,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咬牙道:“别和我说你要嫁给你哥哥,你对他真的有男女之情?还是成全更多?”
那天谢良臣都看见了,她坐在秋千上吻了他。
一开始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忍着回到自己的房内,才将一口血吐出来。
之后的每个夜里他反反复复的回想那个画面,自我折磨。本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却又放心不下她的身体。
冷静之后,谢良臣想起他们前世在海上说的话,又有些不确定她的变心。
她分明对自己说过,说他们只是兄妹...
此时,燕蓁推着他的胸膛,挣扎着想要拉开距离,却毫无作用,反而让谢良臣的手越收越紧,她几乎被困在了他怀里。
男人不顾她的挣扎,淡淡的凝视着她,道:“还是....你是怕他仍奋不顾身的选择大义,想用他对你的情牵绊住他,所以要将风筝的线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没有人比谢良臣更明白,燕蓁本身,就是一种瘾了。一旦得到过她,沾上了,想戒掉,便是痴人说梦,从此再也无法失去了,否则就会肝肠寸断,一颗心枯萎而死。
‘当啷——’
“呀,少爷,您没事吧?”
灵雨打了一盆热水想给小姐擦身,远远看见燕非站在门口也不进去,走上前正想问却见他僵着身体后退了两步,正好撞掉了她手中的铜盆。
热水打透了燕非的后背,他却毫无知觉。灵雨吓得要赶紧去擦他的衣服,却见燕非侧身躲开了她的手,然后一言不发的快步离开了。
房中,燕蓁皱眉看向门外,光脚下床正要追上去,却被谢良臣用手臂牢牢环住了腰。
“你故意的?”
他目视前方不做声,只红着一双眼,也不看她,只倔强的咬紧下颌。
燕蓁无奈的叹了口气,“傻子。”
浅色的瞳孔一怔。
“你用这种方式让哥哥和我之间产生嫌隙,不是将我推的更远吗?”
谢良臣似喘不过气的张口呼吸着,通红的眼睛恨恨的盯着她:“所以呢,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一滴泪悄然坠落。
是从得知她自杀的决心到现在一直压抑着的眼泪。
他已失了道心,不能再失去她。
燕蓁用指腹轻轻擦掉他的眼泪,眼含愧疚
“谢先生,误你终身非我所愿,我虽无意拉你入红尘,但.....要负责,也该是我对你负责。”
谢良臣恍然,怔怔看向她。
“只是我心中仍有遗憾未了,现在实在没有资格和你定下来...”
“够了。”
他的手捧上她的脸,眼中含泪,认命一笑。
“这样便够了。”
说完,他用力吻上她的唇,将满腔的恨和怨都化作深情一吻,无休无止。
-
宫里今日十分热闹,因为宜妃娘娘回宫了,皇后也为此办了接风宴。
宜妃往日与宫里的旧人都是熟识,她不在时也添了一些新人,不过无论新人旧人,此刻到了宴席上,好像都不认识了。
多数人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既不表现的太亲厚,也不至于太冷淡;往日她在宫中出尽风头,实则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待见她。可即便如此,众人一个个笑靥如花,举杯祝贺她的回归,无一人再去为被害流产的嫔妃伸张正义,仿佛当时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当年墙倒众人推中的一份子。
这便是后宫。
当然,前朝也不太安静。
此刻,从云州传来了令人细思极恐的消息。
“这群偷渡者个个身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