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夏看着他，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如海。她突然觉得很累，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在这一刻都显得没有意义。

“我要死了。”她说得很轻，却字字清晰。

秦赫岚的脸色瞬间苍白，“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月前。”姜初夏靠在椅背上，“医生说还有一到两年，不过我觉得可能没那么久。”

“为什么不治疗？”

“治来干什么？”姜初夏反问，“延长痛苦吗？”

秦赫岚突然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肩膀在微微颤抖。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姜初夏问。

“不好。”秦赫岚没有回头，“从你离开的那天起就不好。”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在找啊。”秦赫岚转过身，眼中有着湿润的光芒，“可是你跑得太快了，我总是追不上。”

姜初夏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现在站在她面前，说着她曾经最想听到的话。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她问。

“有。”秦赫岚走回来，在她面前蹲下，“让我陪你走完最后一段路。”

姜初夏看着他，心中的防线在一点点崩塌。这么多年的坚强和独立，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堪一击。

“你知道吗？”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会很幸福。”秦赫岚握住她的手，“我们会结婚，生孩子，一起变老。”

“可惜没有如果。”姜初夏笑了，笑容中带着释然，“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们又见面了。”

从那天起，秦赫岚就没有再离开过。他推掉了所有工作，全心全意陪伴在姜初夏身边。

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北京的故宫、西安的兵马俑、苏州的园林、西藏的布达拉宫…每到一个地方，姜初夏都会拍很多照片，她说要把这些美好的回忆都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