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时抬抬手的事情。
惠宜矛盾的不行,一时觉得帮着萧慎传东西,显得自己实在是太功利了,只为了自己,却不顾谢妩欢喜与否,可要拒绝,她又无法开口,左思右想,只能跟送了东西,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若再有下次,只怕阿妩要恼我了!”小内侍满脸堆笑:“是,小的一定将话带到。”他们这边传递东西的消息,很快就被报到了程远那里,程远并不放在心上,年少慕艾,萧慎在绝境之时能想着谢妩,自然情谊深刻,此举虽在国丧之中有所不妥,但萧桓本身在也不是个当父亲的料,程远没法替他强求子孙孝顺,只说了句:“随他。”于是萧慎的东西,再一次辗转着递到了谢妩跟前。谢妩这次倒是没上次那么恼怒,也清楚惠宜在宫中的难处,恶心的是萧慎,没有迁怒朋友的道理,若惠宜是前朝那些能掌权的公主,只怕她第一个就要把东西甩到萧慎脸上去呢!谢妩看着那封信,封着信口上火漆用的章子还是早年谢妩送给萧慎的,他们一起玩到大,有事东西都混着用,倒是许多都不曾讨回,萧慎用这个章子来盖火漆,大约是想借此挑起她旧日情谊。可惜,谢七姑娘并无什么旧情,随意地拆开信,快速将萧慎的深情表白看过一遍后,不禁笑出声:“果然。”谢妩其实也有些怅然,萧慎若是对她无情,必然不会生死关头还想着要再留一句话与她。可是这情谊只在微末时才显得贵重,等他真的成了皇帝之后,他又觉得,一切都还不是时候。萧慎那封信总结起来,就是让谢妩再等等她,尊荣什么的,以后都会给她。谢妩都不用细读他的字里行间,就能知道,崔家倒了,崔幼娘不行了,萧慎这样无根的浮萍,很快就会开始寻找下一个“崔幼娘”,不然他的心里根本无法安定,皇后之位,是他现在手中能给予的最大的筹码。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轻易给谢妩呢?必定是要她再等一等的。那厢,程远处理完政务,抽空看了一眼萧慎试登基大典时候用的龙袍,像是不经意地说起:“宫中还有一名崔氏女,不知陛下想如何处置?”萧慎心猛地一缩,手心都有些出汗,他现在最怕程远提起崔氏,毕竟崔氏可是想着要把程远拉下马的,萧慎真是恨不得能摘干净才好,可程远此刻都问到跟前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与她些嫁妆,送她出宫吧。”程远对这个回答勉强也算满意,便让人传了消息过去。崔幼娘一心都是萧慎,知道萧慎给了她嫁妆,让她出宫之后,大哭不止:“我不信!让萧慎!”婢女哪敢让她这样叫嚷,赶紧悟了她的嘴,急道:“姑娘!他现在是陛下了!”这样说着,婢女的泪水也跟着落下还有被无辜休弃的,一旦出了宫,姑娘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可怜姑娘一片痴心,最后竟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崔皇后因刺激落了胎,虽未被苛待,心气却是散了,此刻汤药都喂不进去了,崔太后本是在一旁照看,却不想遇见这一幕。崔太后面上无甚表情,只淡淡道:“萧家的男人,真是从来都不让我失望。”萧慎但凡对幼娘有半分真心,也不会舍得她在这种时候出宫。崔太后对崔幼娘招招手,让她到跟前来,问她:“姑祖母问你,你是要留下,还是要出去?”崔幼娘哭过之后有些迷茫,等崔太后又问,她才摇头说:“姑祖母,我……”崔太后:“你想好了再与我说。”而后,本来要送崔幼娘出宫的人,被崔太后打发出去,她虽然失势,但因程远并未苛待,倒也还有几分体面。而另一边,程远又问起萧慎未:“朕觉得……王氏女,堪为皇后。”作者有话要说崔太后:萧家的男人就是狗,从来不让我失望。谢妩对于萧慎是没有一丝期待的,以前年纪小,又有多年相伴的情分在前,她才没有仔细看清这人,但出了崔幼娘的事情后,她便迅速抽离出来,冷静地在心中重新审视起萧慎来。结果让她实在失望,特别是后来萧慎那些挽回的话,做出的举动,更叫她恶心。想到这里,谢妩不由自主抬手摸了一下发间的珍珠簪,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雀卵大的珍珠下的簪身并非纯金打造,只是在外头镀了一层金而已,内里其实是纯钢,尾端打磨的尖锐,平日里藏在头发间,并不会引人瞩目,但必要时候拔下来给人一下,那绝对能透心凉。这是两年前,谢妩离京前,特地命人打造的,全是因为被萧慎恶心到了,那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男人所谓的自尊心,究竟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她不过是思索过后说自己未必非萧慎不可,世上自有更好的,萧慎便不依不饶